潘如芸说应了声是,“母亲想得周到。”
沈夫人笑着说,“我还能替你们想两年,往后啊,这些事你就得管着了,良儿那性子也不是个能定下心来管家的,这司令府还得是你管着。现在你就得记得我平日里做那些,多看多做你才能熟练,不然日后当了家,你定然要抓瞎的。”
潘如芸盈盈一摆腰,“母亲说的是,儿媳定然谨记。”
她这态度,沈夫人还是很满意的,“你也去歇会吧,一会就该吃饭了。”
沈夫人领着柳衣回了房,喜儿也扶着潘如芸回了房。
等到门一关,喜儿屈膝一跪,潘如芸被她吓得眉毛一抖,“你这是做什么?”
喜儿伏在地上连磕了几个头,“小姐,奴婢冒死求您,您且收了心罢。您也瞧见了,夫人还是喜欢您的,这司令府日后还是您当家,您千万不能走错路啊。”
潘如芸呵了一声,想告诉她,这路子已经走错了,沈晏均现在能容她,不过是因为她还是良儿的大姐,日后能不能容得下她,这事谁也说不好。
喜儿跪在地上,朝潘如芸挪了几步,抱着她的腿仰着脖子看她,“小姐,您听奴婢一句劝吧,那重先生,自己都不爱自己的一个人,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还有什么人在他的眼里,他除了往小姐您的心上捅刀子还会什么?”
潘如芸的眉头被喜儿的话激得突突直跳,“喜儿!”
她压制着声音呵斥,“你莫要逼我!”
喜儿仍旧抱着她的腿摇着头,“小姐,奴婢求您了,您想想潘府,想想老爷夫人,想想三小姐,想想您自己啊。”
潘如芸眉毛高高挑起,一脚踢向喜儿的胸口,喜儿被她踢得闷哼一声。
好在潘如芸不似沈晏均那样的男儿家,否则这一脚下去,喜儿不残也伤。
潘如芸道:“你起来,莫要再说那些混话,你跟在我身边十几年了,自然知晓我不爱听那样的话。我跟沈晏均怎么样,跟重晓楼又怎么样,你又不是没看在眼里,你莫要再说了,莫要再说了……”
潘如芸一连说了几个莫要再说,自己泄了气般摊坐在椅子上。
怎的就偏偏那么巧?所有的事情都那么巧?
良儿跟那陈家少爷出了事,良儿嫁进司令府,还有那兰园的人住进司令府……
潘如芸总觉得这一切像是冥冥注定,是什么在牵引着她往前走着。
沈晏均上午带着沈副官出去了一趟,营中有不少人没有回家过年,沈晏均命赵副官拉了几车东西过去,沈晏均虽然为人冷硬,做风也冷酷,但对待属下却也算得上是好。
所以既便是沈晏均手中拿着鞭子,也还是有那么多人愿意跟着他。
他回司令府的时候,正好赶上吃午饭的时间。
沈晏庭拉着潘玉良在沈司令的书房里下棋,沈司令不在,沈夫人命柳衣去请了两次,都被沈晏庭给轰了出来。
沈夫人正拿他没办法,想着要不要给他跟潘玉良留点吃的在厨房温着的时候,沈晏均便回来了。
沈晏均一听这事,立即跨着大步子往沈司令的书房走去。
进门之后沈晏均也没有斥责只顾着下棋连午饭都不吃的两人,而是走到潘玉良身边,依着她坐下,一只手自然地环上她的腰,眼睛盯着棋盘。
潘玉良偏头看眼近在咫尺的脸,又迅速偏过头,感觉放在她腰间的手跟个火盆似的。
沈晏均只看了眼棋盘,待沈晏庭一子下完,沈晏均伸手,替潘玉良执起一枚黑子放到了棋盘上。
一子便封他们现在你来我往的局势,沈晏庭那边的本来跟潘玉良还能相互制横的局面迅速急转直下。
沈晏庭手里捏着白子,气得眼都红了,白子迟迟落不下。
怎么了?
眼见的要输了!
沈晏庭大声道:“观棋不语真君子懂不懂?下棋的乐趣都被你们这些人给破坏了,一上来就赢那叫下棋吗?博弈懂不懂?”
沈晏均冷笑一声,“你还懂博弈?”
说着他也不管沈晏庭,伸手直接将潘玉良横抱起来,对着他道:“你要下棋让沈元留在这里陪着你下,你别拖着良儿,你不吃饭她还得吃饭,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皮糙肉厚的,饿一顿没关系?”
沈晏庭被他训斥得说不出话来,直到沈晏均抱着潘玉良出了书房,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沈晏均,你才是皮糙肉厚的那一个!”
一边的沈元低着头劝他别做这浪费力气的事,“小少爷,大少爷已经走远了。”
你沈晏庭一回头,狠狠地瞪了沈元一眼,“你过来,陪我下棋。”
沈元面不改色地应了声是,沈元不怕承认,他是皮糙肉厚,饿一顿没有关系。
沈晏均将人抱进前厅,放到椅子上。
潘玉良别别扭扭的开要拿起筷子,便见沈晏均黑着脸找丫鬟要了温毛巾,亲自替她擦起手来。
潘玉良抽了抽,沈晏均却抓得更紧。她便只好低着头,不敢看餐桌上的另外几人。
倒也是她想得多,餐桌上的另外几人正装着瞎,似压根本就没看到她人般。
沈晏均一边替她擦着手一边道:“以后若是再陪晏庭瞎玩,不吃饭不睡觉,看我罚不罚你。”
潘玉良缩缩脖子,偷偷看了眼潘如芸,后者似乎没有看见沈晏均正捏着她的手般,只给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