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军事历史>大唐官>16.我不杀伯仁

窦申和窦荣还留着口气,便是用来清洗朝堂的,他俩被专门拘押在巡城监的牢狱里,由郭锻亲自来审讯。

而郭锻教两位什么叫生不如死,十八般酷刑全都用上了,铺棘床、竹签插指、方梁压踝、碎瓦跪膝都是小儿科,还有花样迭出的仙人献菜,玉女登梯,凤凰展翅,驴儿拔橛,猕猴钻火等等。

“早知如此,便不从西蕃归国了!”窦申浑身上下几乎都没一块好皮,惨嚎着说到。

而窦荣身上全是shī_jìn的东西,气味简直弥漫了整座土牢,只是反复哀求让我速死。

“罪人居然说早知如此,便不从西蕃归国——也就是说,没什么特殊原因,他本不会从西蕃来我大唐,很可能有里通西蕃充作奸细的嫌疑。”郭锻旁边的几位刀笔吏趁机说到。

郭锻点点头,说给我继续拷打,看看他们有无叛国通蕃的供认。

又是轮番的毒打拷讯,打得窦申和窦荣是魂飞魄散,**和精神是彻底崩溃,这会儿郭锻就喝问他俩,指认什么事什么事,二位早已半死不活,只能是郭锻问什么他俩就招什么,然后被扯住手指在供状上画押承认。

神策左大营的尚可孤、曲环两军入京后,配合巡城监满地大索“窦党”,京兆尹薛珏被捕拿,关入狱中肆意拷打,其他被牵连进去的,哪怕是仅仅给窦参行过贿的,也都不能幸免,一时间入狱者成百上千,牵连越来越广。

至于窦宅更是被抄家,所有资产都被登记为赃钱没收,家人、奴仆统统被栓上链子,男的没为官奴,女子包括上清则被送入掖庭——皇帝意犹未尽,下诏平毁窦宅的中堂、别院、设亭,还要开掘窦参父母和先祖的坟墓,斫棺暴尸。

此刻多亏陆贽和谏议大夫阳城拼死进谏阻拦,皇帝盛怒之余,便说不拆窦宅,但将其朱门和院墙毁弃掉,里面的亭榭花苑池沼,命名为“恬游园”,自此对全长安的百姓开放。

一时间曾煊赫无比的“平陵窦氏”之华宅,彻底变为长安城的一座旅游景点。

此外窦参先祖坟墓,皇帝的做法是将其铲平,窦参父母的,还是劈开棺椁,将尸骨仍在荒野里,以示惩戒。

“阿姊,高三白麻宣下在即了!”不几日,义阳公主坐着檐子返归到自家宅院后,就喜不自胜地来到别厅,告诉在此“养病”多日的灵虚公主道。

此刻灵虚正坐在廊下的茵席上,身躯上的羽衣似乎比先前更要宽松。

义阳靠坐下来,用手摸了下——灵虚的小腹明显微微隆起,“阿姊啊,你这样也只能害得我对外宣告有身了......”

很快,义阳便呆在宅第当中,对自己的家丞说已有身了,讨厌吹风,讨厌见到外人,便身居闺中不再出来,同时让姊姊灵虚“陪伴”自己。

在窦氏倾覆的政治漩涡里,这件事简直就不算个事,很快就处在被遗忘忽视的角落里。

而义阳的夫君王士平,也忽然起身赶赴成德军镇,似乎是带着什么皇帝的密旨去和父亲王武俊商议。

现在关东的诸方镇,或多或少也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可因皇都内消息封锁得紧,具体眉目还不清楚,吴少诚、刘玄佐、李纳、田绪等都是胆战心惊。

开春时节,当抚宁羌屯的党项们在指导下,居然会开渠引水,开始排队插下稻苗时,朝中的敕使第五守义来到了高岳的军帐里,一来告诉高岳京畿发生的事,并要求高岳尽快遵照皇帝的密诏处决窦参;二来还带来了翰林院拟好的制书——此事完毕,要以高岳与陆贽、班宏、董晋同为宰相。

当敕使离去后,帐幕内唯一在场的便是班宏,当即喜形于色,说窦参这獠奴也有今日,逸崧你速速遵照密旨出兵便好。

可高岳却沉吟不语。

良久他对班宏说:“杀窦参不难,不过恰如陆九所担心的,得有个合适的罪名才是。”

班宏倒是不慌,他接下来低声对高岳说如此如此,一二三四,等到说清楚后,高岳就摸摸一字胡,仿佛下定决心,对班宏说:“那我便拣选一千精骑,渡过孟门津,再赶赴太原府执行密诏。”

班宏满意地离开,当高岳将心腹大将明怀义和米原喊来时,却直截了当对二位说:“当不当宰相且不说,可若是我动手杀了窦参,背负的罪愆就大了!”

明怀义和米原互相对视,都不理解高岳此话的含义,“窦参几次三番想要害阿爹你,难道不该杀他吗?”

“那是你们党项的风气,有什么仇怨就搞血亲酬赛。确实以现在的态势,我杀窦参不过像杀条狗似的,可窦参毕竟官居三品,是开幕的宰相,所以你俩应该知道,这是皇帝故意叫我去的。”

“这难道不是圣主信托淇侯吗?”米原暂时还没转过来弯。

可明怀义似乎懂了,“这就好比当年俺被野鸡族压迫,阿爹你帮俺复仇,用俺们妹轻族当先锋,那么只要妹轻族的双手沾上野鸡族的血,就必须得把野鸡全族杀光,然后死心塌地追随阿爹你。”

高岳望了望他,最终点头,“我若杀了窦参,在皇帝和天下的眼中实则就是同态复仇,自此后我就不得不和皇帝永远捆绑起来,荣辱与共。故而皇帝派遣敕使来,要白麻宣下以我为宰相也是同理,我明明知道他在窦参后,会非常厌恶宰相,但却不遗余力地要我入主中书门下。”

“那难道要抗诏不成?”

这时高岳举起手来,说不,皇帝那边马上自有我应付,你们也领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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