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乱民这么难打,不是说只有一群做乱的盐丁吗,看这城中完全是几千精兵的架势啊!吕祖充面上沉静,心中已不得不承认自己是轻敌了,只得下令后退五里,择地建寨。又亲带本部骑兵往渡口去,必需要夺回渡口,因为他已经体会到“贼众势大”这四个字的意思了,再不打通退路真的要被困在这岛上了。
五百骑兵沿岸搜索,却连半片木板都找不到,显然乱贼早有准备,坚壁清野,所有民船都已被搜罗一空。但看河口中央,却有数十上百的大小船只往来如梭,有一个领头的黑汉子,拿着把巨大的长斧,近岸叫骂,嚣张无比。
“嘿,那个嘴上没毛的,瞅啥呢,下来凉快凉快!”
“还有那歪脖子的,要不要爷爷给你松松筋骨!爷爷我最擅长抽筋扒皮,包你满意!”
几个骑卒被调戏的怒起,拿箭去射,但骑弓射程有限,近不了船,反被船上劲弩射翻数人。吕祖充只得下令退后,离岸远些,骑兵再牛,也不过陆地上称雄,到了水里就只能喂王八了。吕祖充徒劳无功,对那些乱民粗鲁的叫骂丝毫没奈何,愤愤从渡口折返。
步兵营地也同样不平静,吕祖充从渡口来回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寨子却还没立好,甚至连士兵们的炊饭也未用上。这一方面是平野之上缺少树木,建寨材料不足,连柴薪也难找。另外一方面则是敌人出城骚扰不断,一刻不息。吕祖充带队刚走,城内就出来两队骑兵,一个二十来岁的红袍将军,一个四十来岁的蓝袍将军,各带二三十骑往来驰射,而且都是一触就走,没等军士们做好防备,这些骑手就折转回去了。但没等防备稍息,骑手又来,专挑薄弱之处驰突飞射。尤其那红、蓝二将,骑射如神,所指之处,箭无虚发,把个海州大军营地搅得如一锅乱炖、纷扰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