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军事历史>故宋帆影>第五十一章 勤王军至 升官加爵受封赏

从端平二年(1235)算起,到现在的德祐元年(1275),蒙古人攻打我大宋整整四十周年了。

四十年,对于此时的人们,差不多是足足两代人的时间。大宋已经换了三代皇帝,蒙元也已经变更四任大汗,甚至其中一任大汗还因攻宋而死(蒙哥汗,攻合州钓鱼城时受伤致死)。

如果将国家比喻作人,则我大宋恰似一个又伤又疲的病人,在抗争了四十多年后终于要力尽不支了。

二十年前,蒙古灭大理、屠川西,大宋侧后尽失,如折一股。

七年前,蒙古破襄樊,沿江东下,上游防线不为我有,大宋再断一臂。

近年来,鄂州、丁家洲、焦山连败,恰如半身残废之人又被连连击中腹心,毫无招架之力。

剩下的只有两淮、两浙、湘、赣、闽、粤之地。

两浙中枢所在,是为大宋之头。

两淮是临安现存唯一屏障,正是大宋之左臂。

闽、粤是暂时平稳的后方,算作大宋左股。

湘、赣随时受上游元军威胁,正是空门尽露的胸腹之处。

另外,川东、荆湖部分地区虽仍忠于宋庭,但几乎隔绝往来,成为飞地,类似右半身残存的一段肢节。

如今,大宋失一臂、折一股,只有半边残躯勉力支撑。而对手蒙元却在吞噬了他的血肉后越来越强,双方的力量对比已呈现一边倒的态势。

试想一个人被断了一手一脚,身体多处重伤,连站都站不稳的情况下,还能指望他打败敌人起死回生吗?

恐怕很多人的回答都会是否定的,但总有那么一批“不识时务”的“痴人”,坚信这个国家可以绝处逢生,坚信还有机会以弱胜强。

张镝就是其中之一,袁镛也坚定不疑,胡隶也算上一个。

至于赵孟传,不知道算不算信念坚定的那批人,他的勤王意图,旁人不得而知,到底是作为宗室贵戚的使命感,还是忠君报国的责任心,又或者只是为了博的更多政治资本、图名求利?

而那都监赵进,更不用说,只是个随波逐流之辈而已。

八千义军的领导者们,怀着各样心思来到临安勤王。而在他们到来之前的数月里,监国太皇太后谢道清已多次下哀痛诏,要各地宋军带兵入卫临安。但由于元军控扼长江防线,又驻兵瓜洲、和州,使得两淮宋军交通堵塞难以渡江。四川、荆湖等地宋军也受元军牵制、自顾不暇,无力脱身。故而受召勤王的部队寥寥无几,不过勤王者虽少,也并不是没有。此前已有郢州守将张世杰、江西安抚副使文天祥、湖南提刑李芾、知淮安州兼京东招抚使夏贵、都统制刘师勇等人先后派兵入卫。

这些难能可贵的忠臣义士,朝廷大事封官加赏,如张世杰很快被提拔为保康军承宣使,即便焦山大败后还加封为神龙卫四厢都指挥使,总都督府兵;加文天祥为浙西、江东制置大使兼知平江府;升李芾为知潭州兼湖南安抚使;升夏贵为枢密副使、两浙宣抚大使;加刘师勇为和州防御使。

但对于苟延残喘、败绩连连的大宋朝廷而言,这一点勤王力量不过杯水车薪,临安及周边情势仍在不断恶化,兵力越来越捉襟见肘。陈宜中没办法,下令将临安城内十五岁以上男子全部籍以为兵,号称武定军。但这些新募士兵老的老,少的少,甚至有不少还是不满四尺的孩子,让观者寒心。

所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庆元义兵八千之众,于最危难之时逆流而上,就是雪中送炭之举。先前勤王之人都已加官进爵,后至的庆元义军自然也不会例外。也就是说,赵、周、袁、胡、张等领兵者铁定是要升官了。

大宋朝廷已经穷途末路,所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官爵赏赐了。

大军才到,驻兵城外,太皇太后就亲自召见赵孟传为首的几名领兵官,嘉奖慰劳。

廷对之时,赵孟传痛哭失声,连称“护卫来迟,令太皇太后忧劳,罪该万死”之类的话,谢太后心中有感,也抹了两把眼泪,称赞赵孟传公忠体国,是宗室们的表率。周进也乘机搭上两句话,声泪俱下,大大的表了一回忠心,也被谢太后赞为“忠臣”。袁、胡、张三人则行礼如仪,中规中矩,形象庄严,但都没有在廷对上说话,其实是没机会说话,因为戏份都被赵、周两人抢去了。

太皇太后召见之后的第二日,宫中就有诏旨下达,不出意外的升了几个人的官,赵孟传为首,授华文阁直学士,擢浙东制置使,仍旧兼知庆元府,总领浙东义军。周进升浙东路副都钤辖,迁上阁门副使,任浙东义军正将。这两人都是表忠心表的好,加之原本就有官职在身,所以封赏在前。

赵孟传的几位僚佐也被举荐任官,最主要的如闲居庆元的进士谢昌元,过去他与赵孟传、袁镛一起号称“三友”。赵孟传号令起兵后,袁镛以文人身份自己领兵,专心于军务,又因与周进等人的摩擦,赵、袁二人的关系有所疏远。而谢昌元仍旧常在府衙中行走,与赵孟传、周进都还比较亲近。这回随军北上,有升官的好事,赵孟传自然也没忘了他,向朝廷做了保举,诏旨下达,他的名字在赵、周之后,列第三位,被任为将作少监。实际也不去将作监报到,而是仍在军中作为赵孟传的高级幕僚,参赞军务。

接下来是胡隶,升为秉义郎、睦州都监,任浙东义军副将。

袁镛、张镝二人本就有进士功名在身,所以授的是文职,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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