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军事历史>故宋帆影>第二十四章 家书急催 时隔一载返故乡

张镝与胡隶在岱山岛上整军备武,待时而动,又过了几日。

六月中旬,有人从庆元回来,为张镝带来了婺州的一封家信,此前张镝就常与家中书信往来,下南洋期间,胡隶已为他收了几十封。或是父母来信关心,或是转寄昔日故交的问候,多写些生活近况、日常见闻,张镝趁整军间隙,已经一一回复。

而这封信是妻子许小娥寄来,信中寥寥数语,除了问候丈夫安康,只说了一个内容,“家中有事,盼君速归!”

张镝原本正与师傅谈事,二人关系亲密,看信并不相避。看完后,见他坐立不安起来,胡隶不禁疑惑,张镝将书信递过,胡隶一看也皱了眉,说道:“即是家中有事,不可迁延,明日便回去看看!”

张镝却连半日都等不及,略做收拾,下午就叫船出海。张镝最重亲情,一般情况下,或许泰山崩了也不能让他慌张成这样,但家中有事就不免让他彷徨不安。他不断的猜测,是父母身体有恙,还是自己在临安的事情牵累了家中?都有可能,却都不确定,更加急迫的就往家中赶。

胡隶为防意外,执意要张镝带上二十名亲卫,张镝拗不过,只得带上。二十几人换上便装,乘船到庆元下岸,张镝却嫌人多拖累行程,他自然不能悠闲地走水路回去,就将亲卫们留在庆元城中待命,自己与叶承二人租了快马,昼夜兼程往回赶。

二人不惜马力,四百里路不及两日就到了。

张镝回家拜见父母,却见家中一切安康,并无异样,不禁疑惑。

未及相问,他父亲张秀山已经为他解疑了,说道:“是为父让小娥写信与你,只因临安来文,要你早日回去舍考,怕你误了时间,故而说得急了些。”

张镝疑惑更甚,他早已被革去学籍,为何又催他回去舍考?总不会是个套!

张秀山却早已洞明原委,连张镝在临安时犯下的事也了解的一清二楚,便解释道:“我儿不知,朝廷已变了天了!”

原来二月份贾似道在丁家洲大败后,经扬州逃回,惶惶如丧家之犬,力劝朝廷迁都,但他战败失势,威望扫地,说话已经不管用了。而他那些门生故吏,惯会见风使舵,此时都缩了脑袋,不来殷勤,所谓树倒猢狲散。

而往日的政敌们纷纷变成了“主战派”,对他发起了前所未有的强烈攻击,满朝都是请杀贾似道的声音。其中叫得最响的,乃是贾似道往日的得意门生,后来的右相陈宜中。在强大的压力下,监国太皇太后谢道清念他“勤劳三朝”只打算将他免职,但此举无法平众怒,朝廷内外都坚决要求处死贾似道。谢太皇太后无奈,只得把他贬为高州团练副使、循州安置,籍没其家,遣使监押往贬所。

贾似道被罢黜后,宋廷以王瀹、陈宜中为相,并都督诸路军马。不久后又以二相论事不合,免王瀹相位,改任留梦炎与陈宜中。

公允的说,贾似道专权数十年,虽然荒淫无道、独断专行,但至少还是有点能力的,一方面很懂权术驾驭之道,以官爵牢笼一时名士,又给太学生提高供给待遇,以小利收买。另一方面,在任上推“公田法”,以强硬的手段阻止富人囤积谷物,再以公田收入偿付军需,虽然后来实施中变了点味道,至少也算做了一点实事。

而现今当权的留、陈二人,不说威望远远不如贾似道,在能力上也多有不足,若从后来的表现来看,留梦炎纯粹是个软骨头加投降派,而陈宜中则不务抗敌、只知逃跑。然而此时也只有矮子里面拔将军,毕竟没人能预知后事。

陈宜中此人,本是太学生,因弹劾权臣丁大中成名。丁倒台后,贾似道上位,为稳固权力,很注意拉拢年轻士子,陈宜中等六人全被拣拔入官,他稍通实务,此后官运亨通,一路升迁,直至取贾而代之。既然本身就是从太学生上位,有了这个成例,在他看来,张镝等人对贾似道的弹劾几乎与自己如出一辙。同时,因贾氏落马,张镝过去上书所言贾似道“十大罪”的呈文又被有心人翻出来,张镝的名头在他离开临安半年后竟又被大大传扬开来。

为此,当朝右相陈宜中以朝廷名义召张镝入京,且下文至婺州衙门催促,张镝到家前,州府的佐官已来催问多次了。

这就有了张父让儿媳写信要张镝速回的事情,他知道儿子的性格,若将事情说得明白了,张镝或许会觉得并不紧急,未必就回,但若说家中有事,则必然会急赶回来。

张镝了解了前因后果,暗自庆幸只是虚惊一场,并且临安来召也总算得上是件好事,按照成例,他只要进京肯定就能释褐为官,所谓舍考只是走个过场而已。虽然大宋的官爵似乎越来越不值钱了,但有官身至少做事会方便些,同时也能对父母有个安慰,所以张镝马上就决定了要应召进京。

原本打算先往婺州衙中拜访一下府尊大人,原知州赵与植和张家有旧,张镝便是通过他举荐到太学的。但张父说赵府君已经去职,现任知州名为刘怡,与张家没有交情。于是就只派老仆张叔去府衙报告一声,自己在家准备一两日后就出门。

方到家中尚未坐热,又要准备出门,家人都是不舍。而张镝也早就思量着能与家人长久团聚。便向父亲提出,希望能先将家人迁去昌国。

张父开始时直接反对,因为儒家素来安土重迁,为何要弃祖宗坟墓去那么一个荒岛呢?

不过张镝说了一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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