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刚刚看完自己派在唐谨锐身边的安慰写回来的书信,面上露出淡淡的感慨之色,“不愧是老七,心中虽然把对方恨之入骨了,但是并没有心急或者乱了心思。”
在一旁听着皇帝感叹的潘安,悄声无息的看了皇帝一眼,轻声道,“贤王殿下是遗传了皇上您的睿智,自然不会急功近利,看来先祖爷想统治西疆的心愿就要在皇上您这里达成了。”
皇帝看了一眼使劲拍彩虹屁的潘安,挑了挑眉,心情大好,“嗯,老七就从来不会在大事上让我操心,他自己都可以办好。”
潘安垂下头,心想之前不知道是谁整日都在念叨老七不让他省心,现在却忽然变了口风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小太监急匆匆从外面跑了进来,潘安看了小太监一眼,出声呵斥道,“什么事儿,那么慌慌忙忙的,有鬼在追赶你啊?”
小太监看了自家师父一眼,跪在地上看着皇帝,“皇上恩熙郡主求见…还有乔首辅也带着乔公子进宫面圣了。”
皇帝面色一怔,看着小太监,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你说什么?”
潘安也以为自己听错了,那可是金沙江,恩熙郡主他们从山顶落下去,是肯定没有生还的希望的,两个月之后,竟然回来了?
小太监看到皇帝的样子,总算觉得自己在看到恩熙郡主的时候那反应完全不叫失态了,皇上都这么惊讶,他这个才入宫当值没多少年的小太监露出那种神色应该不算什么了。小太监这样心想着,又说了一遍,“恩熙郡主求见皇上,乔首辅也带着乔公子进宫了,如今就在养心殿外面候着的。”
皇帝坐直了身子,面上恢复了威严的神色,看了潘安一眼,“把人请进来。”
贺海蓝听到皇帝传他们觐见,对乔首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首辅大人先请。”
因为贺海蓝救了自己的儿子,乔首辅对贺海蓝的印象本来就好,此时贺海蓝又如此懂礼,不免两次点头,走在前面,贺海蓝落后一步和乔苒走在一起,她对乔苒挑了挑眉,询问乔苒怎么回事,乔苒耸了耸肩,跟在自家老爹后面进了养心殿。
皇帝看着走进来的贺海蓝,心中悬着的那颗石头落了下去,是真的!是真的贺海蓝,看来他不用给老七重新找媳妇儿了,也不用担心老七一根筋以后不娶媳妇了,看来老七媳妇是一个福大命大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必有后福。
想到这里皇帝忽然想,如果自己不给一个后福给老七媳妇,是不是就不灵验了,所以皇帝在贺海蓝他们给他行礼之后,就想着给自家儿媳妇什么后福去了,就连下面的乔首辅说了些什么话,他都没有听进去。
等潘安用咳嗽来提醒他的时候,贺海蓝和乔首辅已经把话都说完了,皇帝这才尴尬了,他握拳咳嗽了一声,问贺海蓝,“具体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坠入金沙江中了,你们是如何得救的?”
贺海蓝默默地又把自己刚刚说过的话说了一遍。
皇帝这下是完全听进去了,他眼睛一瞪,惊讶的看着贺海蓝,“此话当真?”
贺海蓝颔首,“的确。”
乔首辅插嘴,“下官已经问过犬子了,他说是郡主救了她,想来他们两人都是命不该绝,所以才让郡主被打水冲醒了,救了他们。”说着又对贺海蓝深深地鞠了一躬,“老夫多谢郡主救了犬子,郡主是心怀慈悲才会在那种自保难全的情况下还能对旁人伸出援手。”
贺海蓝眉头微微扬了扬,没想到乔首辅竟然这么会做人。
皇帝听乔首辅这样说,一下子觉得他说的非常的有道理,一般人在那个时候都是自己往岸边使劲的靠近,想方设法的自救,可是贺海蓝却想着的不是自救,而是还要把旁人一起救了,这可是在一念之间的事情,救可能两人都会死,但是她不救的话,她一定可以活下来的,但是她选择了救,一起生,亦或者一起死。这样想来,恩熙郡主这称号给贺海蓝是一点错都没有了,她当得起恩熙两个字。
贺海蓝完全不知道她和乔苒两人为了掩盖他们两人的奇遇,随随便便编了一个故事,在皇帝那里她就成了大爱无疆的人了。默默地接受了皇帝赞赏的眼神,贺海蓝屈膝道,“皇上,儿臣想去看看皇后娘娘。”
皇帝这才想到皇后这些日子还在念叨贺海蓝,颔首应了,等乔首辅也带着乔苒离开之后,皇帝才对潘安道,“写一封信去西疆,老七在那边那么久了,也该回来了。”说完皇帝抬手,“罢了,朕来写。”
潘安笑着应了一声是,就去给皇帝研磨。
贺海蓝站在皇后的宫门口,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笑声,这是皇后的笑声,说话的人是四姐,她们好像是在讲她第一次在四姐的马车上品茶时候的样子。
贺海蓝抿了抿嘴,对带路的宫女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宫女这才悄声无息的退下了,贺海蓝抬步走进去,此时的皇后正看着蒙着面纱的贺海星,轻声道,“真是没想到海蓝竟然这般有趣。”
“她的确有趣,有时候还很大胆。”贺海星笑道,“那次在李府也是,我以为她真的要出丑了,我都快担心死了,可是她倒好,不但没出丑,还作出佳作,也成了一时美谈。”
“那事儿我听说过。”皇后眼神逐渐变得哀伤,“只可惜…”
“郡主?”慕容怜星最先看到贺海蓝走进来,她惊讶的喊了一声。
皇后看了慕容怜星一眼,神色更哀伤,“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