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夫人看着神秘兮兮的贺海蓝,又看了一眼明显不是很待见贺海蓝的姚氏,眉头皱了皱,问贺海蓝,“何事被你弄得如此神秘?”
贺海蓝抬眸看了贺老夫人一眼,微微一笑,“孙女之前和三婶有一些误会,这些年孙女都选择了逃避,如今去了一趟江南,亲眼看到皇后娘娘病愈之后面对现实,所以孙女也想面对现实。”
贺老夫人听贺海蓝这样说,又想到姚氏多年对贺海蓝的怨念,叹了一口气,道,“既然这样。”目光看向姚氏,“那你就和五丫头好好的谈谈吧,都是一家人,哪儿有什么深仇大怨的。”
姚氏见贺老夫人这样说,对贺老夫人福了福身子,转身就往外面走去,贺海蓝也赶紧朝着贺老夫人福了福身子追了出去。
甄氏看着贺海蓝追出去,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忍不住担忧道,“这不会出什么事吧。”
三弟妹的性格她是知道的,如果真的动起手来,海蓝一个小姑娘哪儿是她的对手啊。
贺老夫人不悦的睨了甄氏一眼,甄氏自知失言赶紧捂着嘴,只是面上还是少不了担忧。
贺海星看到甄氏的样子,过去挽着甄氏的手,轻声道,“二婶您不必担忧,我看三婶就是嘴硬心软的,如今五妹想把和三婶之间的误会解开,这应该是值得开心的事情啊。”
听贺海星这样说,甄氏神色稍微好看了一些,她点头对贺海星笑了笑,贺海星抿嘴道,“我先送你回去吧。”
曹氏看着贺海星对甄氏亲昵的样子,表情都扭曲了,这个死丫头就是专门做给她看的!她现在是故意亲近她讨厌的人来气她!
这边贺海蓝和姚氏直接去了晋安侯府后花园的凉亭之中,姚氏坐在凉亭之中看着花瓣已经落下剩下莲蓬的荷塘,语气冷淡,“五姑娘想说什么?”
贺海蓝看着姚氏冷淡的态度,抿嘴道,“三婶,我知道你因为当年我把你推下水这件事情一直耿耿于怀,但是我自从病重之后记忆力一直不是很好,这些日子一直有一个梦绕着我的心绪,梦中的我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我一直在奔跑,我一直在寻找,可是什么都没有找到,然后我开始劝你别离开,后来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把你推入湖中。”
“够了。”姚氏冷声打断贺海蓝的话,沉声道,“你别找借口了,实在没有办法所以要害我的性命吗?要害死我的孩子吗?”
“三婶!”贺海蓝一下子跪了下去,她抬头看着因为她跪下去,而变得震惊的姚氏,一字一句道,“我是为了救三婶的命,才会把你推下去的。”
姚氏双手握成拳头,瞪大眼睛看着贺海蓝,下巴因为过于激动一直在抖动,“你…你…说什么?”
贺海蓝抬眸看着姚氏,咬紧牙关道,“一次在街上,我遇到了一对夫妇,那个男人对妻子呵护备至,我对那个男人很是熟悉,三婶如果看到那个人肯定会无比震惊,而那个女人叫温蕊。”
姚氏一下子跌坐在凉台上,她垂眸看着贺海蓝,闭了闭眼睛,“你告诉我这个做什么?”她再次睁开眼睛,沉声道,“我并不认识什么温蕊。”
“那三婶应该认识贺楠海吧。”贺海蓝看着姚氏捏紧的双手,心一狠,沉声道,“他们在外面已经以夫妻相称了,外人都以为温蕊就是郡守夫人,下人们都叫温蕊为夫人。”
姚氏双手紧紧地握住,她猛地看向贺海蓝,“你告诉我这个做什么?”
“我只是告诉三婶真相罢了。”贺海蓝抿嘴道,“我不愿意三婶一直被蒙在鼓中,还对已经坏到骨髓里面的男人抱着幻想,而恨一个一心想救你命的人。”
她也是在那时候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原主会那样无助的奔跑,最后居然把姚氏退入了湖中,因为她听到了那个惊天的秘密。
如果不是她让洛雪去打听了的话,她也不会知道他们竟然丧心病狂到了那个地步,那些被原主封存的记忆也不会如同泉水一般涌出来,她更不会在一夕之间就理解了原主,如今她只觉得原主的做法很解气。
看着姚氏坐在那里久久没有回过神来,贺海蓝忽然怔住了,她惊讶的看着姚氏,不解的问道,“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姚氏看向贺海蓝,眼眶里面盛着泪水,却没有留下来,她声音沙哑,“谁要你多管闲事的?”
“你知道他们会对你动手的是吗?”贺海蓝不可置信的看着姚氏,她猛地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姚氏,“你疯了吗?你知道他们一旦动手不只是你腹中的胎儿,就连你都会没命的,你就甘愿那样腾个位子给别人吗?”
“我爱的男人,究竟是不是那样心狠手辣的人,我想知道。”姚氏侧首看着贺海蓝,苍凉一笑,“我一直不知道你为何会把我推入水中,甚至以为是你三叔指使你的,却没想到,你这丫头竟然是为了救我的性命。”
“他们根本不打算让你活着到达南陵。”贺海蓝闭上眼睛,“那日我追着三叔出去,原本想请三叔答应我别把你送走,可是三叔走的太快我一路追着,到了一个院子,看到三叔把一个容貌美丽的女人拥入怀中,两人亲密低语,说的却是比那个冬日的寒雪还要冰冷的话。”
“呵呵…”姚氏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忽然她抬眸看着贺海蓝,嘴角依旧是带着笑意的,可是眼角却带着眼泪的,她看着贺海蓝,“曾经对我山盟海誓的男人,为了别的女人要害死我,作为我你会甘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