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茬茬喊着乌拉冲锋的俄军一茬茬的倒在筑垒工事前,毛奇十分淡定,对这种情况他早有所料,但他又很哀伤,在线膛枪的杀伤下,勇敢的士兵死的毫无价值。
“命令士兵掩护!”
毛奇对自己的副官说道,副官是一个奥斯曼人,懂德语,但毛奇现在已经可以完全用突厥语说话了,副官也就成了一个传达命令的传令兵。
毛奇遇到了一个好时代。
1834年,在普鲁士服役的毛奇升为上尉。这年11月,他被派遣到伊斯坦布尔,以休假的名义出使奥斯曼帝国,帮助奥斯曼帝国进行军事改革,加强普鲁士在奥斯曼的影响。之后毛奇开始作为顾问帮助苏丹政府拟订建立国防军的计划,建立防御体系。
当时正是奥斯曼帝国败于埃及之手,奥斯曼苏丹找不到方向的时候。埃及队是拿破仑战争之后,阿里聘请法国军官帮忙训练的。但奥斯曼队也是聘请了大量法国顾问,可却不是埃及队的对手。病急乱投医,奥斯曼苏丹就接受了普鲁士的帮助,聘请了毛奇为首的大量普鲁士军官帮忙训练队,制定系统的军事体系。
历史到这里,并没有变化。历史上,毛奇训练的队,几年之后遇到埃及队,又一次被击败,然后奥斯曼苏丹就又抛弃了普鲁士军事顾问,毛奇以失败者的身份,灰溜溜的回到了普鲁士。
但现在的历史却变了,因为毛奇刚到奥斯曼帝国履任,就爆发了奥希战争,希腊先后联合满清、埃及对奥斯曼帝国进行了打击,结果奥斯曼帝国遭受了又一次惨败。这一次的惨败当然就归结不到普鲁士顾问的头上了,因为他们还没来得及工作。
反倒是这次战争,让毛奇对战争有了新的认识,他虽然在普鲁士军中服役,可其实他的知识很杂,并不是纯粹普鲁士式的,他上的军校也不是普鲁士的,而是丹麦的。他父亲是一个普鲁士破产容克,母亲是一个丹麦中产阶层,他从小跟随父母在丹麦定居,在丹麦接受教育,但他认为丹麦太小,不是让他发挥的舞台,他更看好普鲁士,于是就以容克贵族身份,报考了普鲁士军官,成功考入普鲁士队成为下层军官。
他知识驳杂,历史、文学、哲学、军事都有涉猎,贫穷的时候他还出版过小说,他是一个语言天才,热衷于学习,于是在普鲁士军中不时发表一些军事论文,渐渐积累的名声,被调入参谋部门。
但直到奥斯曼任职,他依然只是一个小军官,上尉军衔。但却是有真才实学的,他没有参加拿破仑战争的经验,所有知识带有纸上谈兵的色彩。
反倒是奥斯曼跟满清和埃及的战争,让他第一次近距离了解了战争,战后他总结经验,向奥斯曼帝国提出改革方案。
他发现在战争中,奥斯曼队的许多败仗都是因为统属不一造成的,他建议在奥斯曼队中设立正规的参谋部,由参谋部制定统一的作战方案,交由军官执行。这意味着军官负责指挥队的时刻结束了,更专业的参谋制定方案的时代到来了。
当时的奥斯曼帝国苏丹,已经不是马哈茂德二世,因为接连的战败,马哈茂德二世一病不起,不久就死了。他儿子继位,继续推行改革。在没有方向的时候,他接受了毛奇的全部建议,让毛奇放手对奥斯曼的队进行重组。
毛奇对奥斯曼帝国的军校,后勤管理,军事训练,都进行了系统性的改进,这些改进,并不是革命性的,一来是大部分内容奥斯曼队本来就有,毛奇只是加强了管理,二来,这些事情随便一个有管理经验的欧洲军官都能做,毛奇做的也未必就比别人更出色。
毛奇最大的,革命性的改革是,组建了一个大参谋部,这个参谋部直接向苏丹负责,制定让军官执行的作战计划,而不是为军官临时提供建议的幕僚。苏丹支持了这个改革建议,因为他发现,通过这个总参谋部,苏丹等于直接控制了队,这对于常常受到军阀干涉政治困扰的奥斯曼帝国来说,是非常有利的。
之后奥斯曼参加的战争就是在俄国陷入困境的时候,趁火打劫攻击克里米亚半岛的战争,尽管这场战争中,奥斯曼只是最后参战,而且没什么辉煌的战果,甚至被俄军从克里米亚半岛击退。但这毕竟是一场胜仗,而且奥斯曼队改革的成果已经有所体现,战斗力比以前有所提高,跟俄军和英军的战斗中,也不是以前那种一边倒的局面。最后成功通过政治手段得到了克里米亚半岛,终究是胜利,因此毛奇并没有遭到罢免。反倒是因为他打造的总参谋制度,让苏丹牢牢控制着队,而一直得到重用。
战后毛奇开始负责克里米亚半岛的防御计划。这个计划极为关键,影响到了这次战争的进程。
在打造克里米亚防御体系之前,毛奇对哈萨克战场进行了实地考察,他对双方在这里进行了四年拉锯的现状进行了分析,甚至还亲自走了一趟中国队千里大迂回的路线。这次大迂回已经是中国队的成名作,基本上全世界的军事教材都会讲起,但毛奇并不特别崇拜中国人的战术。因为他发现,这次迂回确实是一次极为大胆的战术创新,但并不具备普世性,因为除了中国,其他国家很难借用。在这次迂回中,中国先后动用了六七百万兵力,加上保障运输的人力,恐怕是千万级别的,全世界能动用千万人力投入战争的国家,有哪个?至少欧洲,一个都没有!
毛奇反倒更推崇中国人的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