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琅也明白即便此时已经没落的荷兰,商业氛围上依然要比拥有大量乡村庄园的英国要浓厚,但他还是不能将台湾跟荷兰联系起来,除了这里曾经沦落为荷兰殖民地这一点外,台湾跟荷兰没有任何交集。
“这并不能说服我。左营这里并不具有荷兰的条件,除了缺乏丰富物产这一点外,其他方面跟荷兰相差太大。”
周琅说完,继续看着科林,他需要将科林心中真实的想法榨取出来,他一直很疑惑这个人为什么前后差别那么大,一开始坚决反对军事行动,最后又坚决主张军事行动。
科林感慨:“您或许不知道,荷兰之所以能够展商贸,是因为他靠近法国、德意志邦国和波罗的海的原因。这跟左营类似,虽然我们这里没有详细的海图,但我跟您都清楚,海峡对面就是福健和广東,那两个中国省份无论从人口还是物产方面,都不输给法国和德意志邦国。而现在马嘎尔尼先生正在跟中国皇帝谈判,我相信很快中国人就会向我们开放北方,这样我们的商船就能一路向北。而中国北方将是一个远比波罗的海更大的市场,而海峡将是这条向北航路的必经之地,左营将是这条航路的必经之地。所以我认为,这里的潜力,比荷兰更大。”
“我不同意!”
周琅很坚决,这完全就是扯淡。虽然后世左营附近的打鼓港(日本取名高雄港)曾展成了亚洲第一大港,可是主要是在整个大6自我封闭的情况下形成的畸形状态,等大6开放之后,亚洲大型港口,甚至世界大型港口迅被大6上的港口取代。中国真正能跟荷兰的地理优势相比的,那应该是上海,而不是孤悬海外的台湾。用台湾比英伦三岛还差不多。
大概是从周琅果决的口气中听出了对方不可能支持自己,科林也失去了耐心,他终于摊牌了。
“我认为,这样重大的事情,还是应该听听董事会的意思吧?”
科林面色严肃的说道。
周琅笑道:“我就是最大的股东。”
科林说道:“您确实是最大的个人股东,可您别忘了,现在公司的股权结构。您个人持有的股份已经稀释到了百分之二十七。不列颠东印度公司作为法人股东,占有百分二十五,跟您的股份差距并不大。”
在增资扩股之前,周琅的股份是百分之四十,第一次扩股后,降低到了百分之三十六,东印度公司强行介入之后,则稀释到了百分二十七,这让周琅很被动,因为经过稀释之后,谢清高的股份降低到了百分之二十,这让周琅跟谢清高的股份加起来,也无法达到简单多数,这等于他已经在法律上失去了对公司的绝对控制。
周琅反对道:“很抱歉,我不但是最大的个人股东,还是整个中国事务的负责人,我有责任为全体股东负责,我认为在左营的军事行动风险太大,而且这是跟中国官府直接冲突,会影响本公司长远的贸易进行,所以我不同意您的建议。”
科林已经摊牌了,他就必须强硬到底。
“我不同意您的看法。我认为您这不是为公司负责,恰恰相反,您这是在随意放弃公司的重要资产。左营已经在我们的控制之中,这是一座港口,是一座天然的贸易基地,而您现在要轻易放弃,我认为这是严重损害股东利益的行为。所以如果您坚持的话,我必须行使我的权力,代表东印度公司要求对左营事务召开全体股东大会进行讨论。在投票结果出来之前,我要求必须保持左营的现状。”
科林态度强硬,实际上他心中很紧张,因为他并没有得到相关的授权,他其实无权代表东印度公司起投票,康华利并没有给他这个权力,但现在骑虎难下了,他必须逼迫周琅同意他的建议。
谁想到周琅连一秒钟的耽误都没有,十分痛快的点了点头:“好吧。我答应支持你的军事行动了!”
这反而让刚刚鼓起打算战斗心态的科林一瞬间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周琅却继续说道:“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科林道:“您请说。”
周琅道:“我招募的那些华人士兵,训练时间太短,我不会允许他们参与你的军事行动的。”
科林反对道:“这不行!他们也是中国(东印度)公司的武装力量,必须履行公司统一的军事行动。”
周琅依然痛快的让科林不适应:“可以。但是我坚决要求不能将他们放在进攻的第一线,因为作为没有受到合理训练的士兵,让他们贸然进攻等于是送死,而他们的伤亡,是公司重要军事力量的损失。”
这次科林也痛快了:“这个我可以保证!”
结束这次谈话,科林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