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说,楚泽来电了,‘反卧底’计划开始了,问,要不要马上进行甄别?”晚上回到家中。
闫磊上来书房问道。
“这么快,唐锦怎么没跟我提?”陆希言有些讶然,“戴雨农直接找的楚泽?”
“是的。”
“看来这戴雨农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就是戴还不知道,唐锦对他有所隐瞒,还信以为真了呢。”陆希言呵呵一笑。
“他这是自己把自己给坑了。”闫磊道。
“也不能这么说,这个孙亚楠身上的问题,换做是别人,是很难发现的,如果我不成为你们的新军师,你觉得我会怀疑他吗?”
“不会,您根本不可能知道花名册上的秘密。”闫磊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看来人算不如天算,唐锦这是把自己给算进去了。”陆希言慨叹一声道,“其实还是军统内部相互不信任造成的,这戴雨农的驭下之术,就是喜欢下面明争暗斗,这才导致了这个结果。”
“那先生,我们要不要帮他一把?”
“我们已经在帮他了,要不然,答应他把孙亚楠弄回来做什么?”陆希言道,“咱们现在手里的证据,差不多能够做出这样一个假设,这个孙亚楠极有可能被日本人秘捕后叛变了。”
“叛变,您是谁孙亚楠是日本人的间谍,那‘法币母版’可是日本人处心积虑想要得到之物?”闫磊疑惑的问道。
“你为什么觉得‘法币母版’日本人必得之物呢?”陆希言反问一声道。
“这还用说吗,先生,日本人得到了‘法币母版’就可以大量印刷法币假钞,利用假钞可以扰乱我们后方的经济,法币贬值,经济一片混乱,到那个时候,我们将会不战自溃!”闫磊道。
要是以前,他肯定想不到这一层,但自从跟着陆希言后面,参与蒙安公司的经营之后,他学到了很多东西,尤其是经济、金融方面的知识,自然明白假钞的危害了。
“假钞的危害确实很大,但是大规模的假钞想要进入流通领域,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耗费的人力物力绝不会比制造假钞来的少,不过,想要搞垮我们的经济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不过大量印刷假币,套取物资,这可能会造成我们一时间的物资短缺的困难,如果日本人使用这一招的话,那还真是不得不防。”陆希言道。
“那日本人故意这就是故意的把‘法币母版’给我们,这又是为什么呢?”
“进身之阶,孙亚楠不是江山人,又不是黄埔系,是半路出家加入军统,如果想要在军统内得到信任并且爬上高位的话,那他得有什么?”
“功劳。”
“对,就是功劳,他得有足够的功劳才行,当然也不完全靠功劳,功劳只是敲门砖,有了这么大的功劳,那他就进入了军统高层的视线之内,这样再抱上某个大人物的腿,那就平步青云了。”陆希言道,“你想想,一个日本间谍,如果成了军统中高层,那么他所能获得的机密情报会有多少,相比而言,一块‘法币母版’又算什么呢?”
“这也太歹毒了吧,谁想出这样阴毒的招数?”
“不知道,不过现在这也在只是推测,想要得到证实,就得等见到孙亚楠本人了。”陆希言道。
“您打算这么对付卖国求荣的孙子?”
“先把他的来路摸清楚,其他的再说,关于我对孙亚楠的推论,你不要对任何人讲,明白吗?”
“明白,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
井上会馆。
“会长,佐藤还是下落不明!”
“混蛋,八嘎牙路,到底是谁?是谁?”井上雄一愤怒的拔出手杖中的锋刃,一刀将茶几的一角斩了下来。
“哈伊!”
“去查,一定要把人给我找到,决不能让佐藤落入中国人手中,尤其是那些反日分子!”井上雄一收了手杖锋刃,厉声命令道。
“属下明白,马上派人去查。”冢本低着头,退出了井上雄一的房间。
……
4月6号,清明,扫完墓,回家。(笔者查过,1939年4月6号是清明节,其他年份都是4月5号,很奇怪吧。其实我也不懂)
老马在花园里修剪枯枝,这家伙说,这两年,他为了躲避中统和军统的追捕,什么活儿都干过,这一手园艺就是跟一个老园丁学的。
要不然,老鬼让他来应聘园丁,只怕没干几天就要露馅儿了。
“老鬼让我告诉你,军统上海区有变动,王天恒继续担任区长,赵立军被调离上海了。”老马一边剪枯枝,一边对在花园散步的陆希言小声道。
“看来,王天恒在上海区的位置是稳住了。”陆希言点了点头,都这个时候了,戴雨农不可能总是一味的包庇性格乖戾的赵立军。
“丁默村和林世群的76号最近活动很厉害,英租界让他们给搅的是很不安宁,几乎每天在死人,军统的以一些软骨头看到76号背后有日本人支持,有不少人跑过去了,损失不小。”老马道,“1号晚上在沪西歌厅内的枪击案,三号夜里袭击中华书局,烧毁大量珍贵书籍,昨天上午,当街绑架中国银行职员……”
“一群魑魅魍魉,迟早要把他们都清扫干净,跳出来也好,要是藏起来,反而看不清谁是人,谁是鬼了。”
“老鬼同志让我提醒你,这个时候千万要冷静,抗日斗争是一个长期而艰巨的过程。”老马郑重的道。
“知道,新四军江北支队的同志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