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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顾问,孟小姐,不,应该是陆太太,两位,请进!”任文祯十分礼貌的请两人进入自己的办公室。
“请坐。”
“任探长,现在可以跟我解释一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吗?”陆希言没有坐下,站着问道,“还有,我太太到底犯了什么罪,还让你们抓回来接受调查?”
“我们没有抓陆太太,我们只是请陆太太来巡捕房了解一下情况,做一个案情笔录。”任文祯解释道,“两位,我们还是坐下说,好吧?”
陆希言点了点头,拉孟繁星一起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陆顾问,陆太太,事情我大致了解了一下,这其中应该是个误会,报案人解释了,那几个女孩子的身份来历,她不清楚,是别人介绍她们来的,看她们孤苦无依,就收留了她们。”
“怎么说,还的感谢她不成,启华女中的学生的校服上都有清楚的表明她们的身份,那个雯姐居然说不清楚身份来历,她是睁眼瞎呀!”
“这个……”任文祯为之语塞。
看的出来,这个任文祯分明是有意包庇那个“幺二堂子”的老鸨雯姐。
“任探长,看来这个案子并不复杂,事实,证据都很清楚,倒是有人恶人先告状,我们打人固然不对,该赔的汤药费一分不少,不过,这拐卖妇女儿童以及非法拘禁和虐待和胁迫妇女从事my的罪名,只怕没有疑问了吧?”陆希言沉声道。
“陆顾问,这话不能这么说,这些女学生不是没有事儿吗,也就没有成为事实吗?”任文祯道,“何况陆太太不也打伤了他们好几个人,我看这事儿双方各退一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何?”
“任探长,你可是一个执法的警务人员,这知法犯法的事儿,你也说得出口?”陆希言怒了。
他知道巡捕房很黑,几乎是警匪一家,但他也知道,有些事情他管不了,但是碰到了,就不能不管,何况,他也是启华女校的校董,那些受伤害的也是他的学生。
这事儿他要是知道了,也是要管的。
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只要看见了,就见一次管一次,这是他做人的底线。
“陆顾问,这样的事情在上海滩,每天都会发生,江北过来的难民卖儿卖女的不在少数,有些事情,如果非要追究的话,只怕就是把监狱塞满了都不够的。”任文祯道,“世道如此,陆顾问,我们也没有办法。”
“好一个世道如此,任探长,你是一名警务人员,为民除害,替百姓伸张正义本就是应该,可你看见罪恶却不去制止,反而替那些拐卖人口和逼良为娼的人开脱,你的良心哪儿去了,还对得起你穿的这身警服吗?”陆希言怒声喝斥道。
任文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陆希言的话,很刺耳,可那是稍微有一点儿羞耻心的人都不会觉得无动于衷的。
“任探长,不管怎么样,这件案子我会追究到底的,不管是谁,我都要把他送上审判席,接受法律的审判!”陆希言重重道。
“陆顾问,你可以继续追究,不过,我提醒您,定罪是要讲证据的。”任文祯眉头一挑道。
“不劳任探长提醒,我也是法捕房的顾问。”陆希言起身道,“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在笔录上签字,陆顾问自然可以带陆太太离开。”
“还有我的管家呢?”
“您的管家,是那位闫磊先生对吗?”任文祯问道。
“是的。”
“当然也可以,不过,需要走一下程序。”
回到楼下办公大厅,孟浩带着唐锦过来了,还有齐桓带着一帮政治处的便衣,这架势,显然是怕陆希言吃亏。
“老陆,事儿我都知道了,这件事弟妹做的够硬气,捉贼拿赃,有勇有谋!”唐锦冲孟繁星竖起一根大拇指,根本不用说,肯定是力挺陆希言了。
何况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们占理。
“让唐兄费心了,这么晚还跑过来。”陆希言感激道。
“应该的,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唐锦道。
听到这句话,从陆希言身后出来的任文祯脸色大变,唐锦可是政治处的红人,又是督察长,职务和权力都比他大的多。
没想到唐锦跟陆希言关系如此亲密,这一下麻烦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