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新官上官三把火。
江筱庵的这三把火还真就烧向了租界,以上海市长身份拜访了英、美、法等国大使,要求承认维新政府在上海的合法地位,并通函租界当局以及租界居民、商店、学校机构等等一律不准悬挂晴天白日旗,必须悬挂维新政府的五色旗帜!
第二,要求接管租界法院管辖权,以及越界筑路地区的警权。
第三,严令租界方面取缔“恐怖分子”,还开出了一份黑名单,命令照此办理,否则,他就命令宪兵直接进入租界抓人。
江筱庵这么做,那是不给自己留一点儿后路了,彻底的要当铁杆儿汉奸了,引起上海各界民众和团体的愤慨。
租界方面为了自身利益和日益紧张的国际局势,不敢与日方硬碰硬,只能采取拖延的策略。
实在是拖不下去,就妥协,退让。
工部局警务处和法捕房都给日本宪兵队的便衣发放了持枪证,甚至允许他们进入租界随意抓人。
持有日本宪兵队本部“派司”的便衣在租界内的活动越来越公开了,他们在租界内的违法活动,租界的巡捕们都不敢过问。
租界内的治安进一步恶化。
正面战场经历了一场难得的胜利后,终究还是因为实力对比太过悬殊,中国军队开始不断的丢失阵地。
报纸上各种消息满天飞,真真假假,谁也说不清楚,但人心是彷徨了,乱了,老百姓都不知道明天一早起来,会不会就已经是亡国奴了。
纪云清绑架的案子,当然被法捕房上下重视,抽掉了一批精干的巡捕调查和取证,甚至新市长也曾关心的给法捕房中间卡尔上校打了一个电话,要求限期破案。
但是,也有人给办案的警察招呼了,别太上心,这案子,慢慢来。
要知道纪云清投靠日本人,当了汉奸,那他的老朋友当中,有人是很不高兴的,但是碍于过去的情分,没有说什么。
约了,在非凡影楼小聚,喝茶。
“万墨霖私下里打招呼了,这个案子,让范浪尽量拖着,不要想着破案升官发财。”唐锦道。
“杜老板发话了?”陆希言笑了笑,万墨霖是杜老板管家,一向是维杜老板马首是瞻的。
“看来杜老板对这位师叔也不太满意了。”曹斌笑道。
“这纪云清到底藏哪儿了,这都两天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齐桓挠了挠头,十分不解的问道。
“问老陆。”
“问我,唐兄,别开玩笑了。”陆希言吓了一跳,不过马上就冷静下来,唐锦是猜到了谁干的,但是也没有啥证据,“我一个大夫,怎么会知道这些?”
“老陆,谭四这些日子没去找你?”
“没有。”陆希言直接道。
“这就奇怪了,他们营救了邹淮,又把纪云清这个老家伙绑架了,到底想干什么呢?”曹斌道。
“军师的想法,岂是我们能猜透的。”唐锦一挥手道,“咱们还是等着看戏吧。”
“晚上,荣顺馆,我请客?”陆希言提议道。
“好呀,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把孟浩和麻小五一起叫上吧?”唐锦提议道,“这小子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该出来活动活动了。”
“好。”
……
虹口,日本陆军医院。
“云子小姐,恭喜!”
竹内云子已经不需要轮椅,可以独立行走,进入了康复训练阶段了。
但是后遗症还是存在,只是发作的频率没有那么高了,医生的诊断,随着身体的恢复,她的后遗症会不断的减轻,发作频率也会逐步降低,最后痊愈也不是没有可能。
“浅野君,谢谢。”竹内云子一抬头,看到站在台阶下面说话的正是浅野一郎,微微一笑道。
“看到云子小姐能这么快康复,浅野心中十分的高兴。”浅野一郎由衷的道。
“是吗,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竹内云子问道,有一阵子没见浅野一郎了,她都快以为自己被人遗忘了。
医院的生活对她来说,如同囚牢一般。
“云子小姐一定听说了纪云清被绑架一案吧?”浅野一郎走了过去,微微一低头问了一声。
“听过,怎么了,这件案子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竹内云子道。
“我和林世群林兄仔细研究过这个案子,觉得纪云清是被对手精心设计了。”浅野一郎道。
“你的任务不是盯着那些抗日分子吗,怎么会对这个案子感兴趣?”竹内云子皱眉道。
“这恰恰跟抗日分子有关,我们分析,绑架纪云清的并不是因为什么帮派仇杀或者私人恩怨。”浅野一郎道,“世群兄的判断,这很想是军统的手法,但又有些差别。”
“什么差别?”
“军统绑架,喜欢用直接的方法,但是这一次设计了这么一个精巧的局,巧妙的脱身,几乎没有留下半点痕迹,以往没有过,这让我想起了秋山雅子和晴气君,这两位被绑架的行动都是堪称完美。”浅野一郎道。
“军师?”竹内云子听明白了。
“是的,虽然现场没有足够的证据,三起绑架案,至少前两起是可以证实的,秋山雅子和晴气君都是军师以及麾下铁血锄奸团所为。”浅野一郎道。
“说一说你的理由。”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军统上海区目前已经换了负责人,前任区长邹淮因为汤少公遇刺一案遭到牵连,被撤职,接任者是谁我们还不得而知,但邹淮的撤职跟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