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兵甲林立,兵光闪耀,叛军全力戒备。可从他们看来,城池前的汉军旌旗招展,阵型满山遍野的铺开,不由均感心寒。
姜维欺雍闿不敢出城野战,采用疏散的阵式攻城。这般阵仗,从城头望下,只觉得汉军数量极多,甚是唬人。
汉军阵中,弩车、云梯、攻城锤等器械张牙舞爪,铺开陈列,只等平南将军一声令下,便要全力攻城。
姜维却并不急于攻城,他策马来到护城河之前,朗声道:“平南将军在此,请雍闿一叙。”
这句话他说得轻描淡写,借由北风相送,城头诸人皆听得清晰无比。
雍闿一身戎装,现身城头,高喝道:“姜维,汝妄兴刀兵,屠戮我南中子民,可谓天之不容!汝若速速退回蜀中,还可保全性命,如若不然,天自收汝!”
他为壮士气,撂下几句狠话。
可城下汉军铠甲分明,刀枪并举,军阵中磅礴气势沛然而出,这番“狠话”简直如轻风抚山岗,无力至极。
实则雍闿早知不可力敌,他所依仗者,不过城高壑深,且求救文书早就发往交州,只盼坚守几月,等到援兵。
姜维哂然笑道:“雍闿,某亲率大军至此,滇池势在必得。常言道,识时务为俊杰,你眼下若开城投降,某可上书陛下,留你一条性命,至于守城兵士,某也可保证,不会妄杀一人。是战是降,你一言而决!”
雍闿脸色变了数变。
姜维这番话看似是说给他听,实则是说给守城士卒听的,回首侧视,果见守军均望着自己,面上颇有希冀。
雍闿一咬牙,呵斥道:“姜维,汝怎敢大放厥词?我身为永昌太守,得吴侯器重,就算粉身碎骨、肝脑涂地也是再所不辞......”
还不等话说完,姜维却已策马返回阵中,举手悠悠道:“攻城!”
雍闿见状,心中蓦然起一股失落之意。
“这难道真是我雍闿之末路么……不会的,不会的,我还有坚城依靠,守上几个月,定能守得云开见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