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事体大,俄何与烧戈不敢独断,低声嘀咕两句,表示要请示族长,随后起身告罪离去。
姜维与糜威等了不过一小会儿,俄何就已回转,冲着两人行了一礼,恭敬道:“族长有请两位。”
说完,伸手将二人引到主帐之中。
但见帐中火光融融,温暖如春,地上铺着厚厚的毛毡,上面装满了美酒佳肴,数名羌族少女正为上座的宾客表演羊皮鼓舞。
马超与一位四十余岁、身形枯瘦的中年人高坐主座,想来就是河曲羌这一任的族长蛾遮塞了。
果不其然,马超见了两人身影,侧身那人道:“蛾遮塞兄弟,我同你们介绍,这两位便是我方才说过的姜维、糜威,都是我益州第一流的少年英杰。”
顿了顿,又冲二人招了招手,笑道:“来拜见蛾遮塞族长,他与我可是老兄弟了。”
姜维与糜威上前,抱拳道:“在下见过族长。”
蛾遮塞起身,拉住两人双手,好一番打量,缓缓颔首道:“好,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他朝一边显眼的位置处一指,道:“两位且坐,你们是我马超兄弟的兄弟,自然也是我蛾遮塞的兄弟,在这里就当做自己家一样就好,不必拘束。”
两人谢过坐下。
寒暄了两句,相互敬了几碗酒水,席间气氛甚是热络。
这时,蛾遮塞转向马超,似不经意问道:“马兄弟,汉中王可是要来买马吗?”
马超笑笑不答,来时路上大伙儿都商量好了,他是来镇场面的,一些庶务实在不必由他亲自出面,此番只是侧目望向糜威。
糜威会意,起身将买马的意向复述了一遍,又补充道,若是能满足数量上的要求,价格自然好说。
蛾遮塞忽皱眉叹道:
“不瞒几位。非是我族不愿与贵方做生意,实是除去留种、自用的战马,我族每年能用于出售的,最多不过千余匹。这剩下的嘛,到时要费些功夫……”
姜维与糜威对视一眼,均能见到两人眼神深处的会意之色。
这个蛾遮塞,推说要费些功夫,实际上确实是想捞些好处罢了。
糜威抬目,伸出一根手指,装着毫不在意的样子道:
“一千匹也是无妨。此外,族长若是能够帮我等找到马源,补足剩下的缺口,在下愿意以额外一成的价钱酬谢族长。”
边上的俄何等人闻言,俱是惊呆。
倘若一匹中等战马以五万钱计,九千匹就是四亿五千万钱,一成酬劳就是四千五百万钱。这也就意味着,河曲羌一匹战马可以卖出两匹的价格!
此间之利润,当真丰厚无两!
蛾遮塞亦觉不可思议,转身去瞧马超。
但见马超纵声笑道:“他们是我马超带来的人,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蛾遮塞兄弟不必怀疑。”
蛾遮塞终于确信下来,干枯的面庞上亦慢慢绽放出笑容。
他召来俄何烧戈二人,低声商议了几句,抬首道:
“说起来,再过几日就是我们羌人的新年,唤作‘日吉美’,到时候所有的羌胡部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