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的村庄之内,其乐融融。
有老人躺在门前躺椅之上享受阳光,也有孩儿三五成群追逐嬉闹。就在这样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一条略带着血腥气息的身影,却缓缓靠近了。
“问天何有,问仙何有。”
道门令师嘴里低声念叨着连自己都已分不清意义的呢喃,看着眼前平静祥和的村庄,眼神空洞。
“噫,那个老爷爷好可怕。
“我们快走,离他远点。”
几名嬉闹的孩童不觉间靠近了令师,却又被他身上的气势给吓到,慌忙的跑开。
这时,也有不少老人看见了令师,俱都是面色大变。这些老人虽可能一辈子都没出过村庄多远,但并不妨碍他们去分辨人的好恶。他们纷纷叫唤着自己的孩子回家,并将门关得死死的。
“问天何有,问仙何有。”
令师步伐不曾停下,似乎那低声的呢喃,便是支撑他前进的动力。他并没有去看那些慌张回家,闭门锁户的人,依旧眼神空洞地前行着。
暗处,烟朱与婉惜两人窥视着令师的动作。
婉惜说道:“看他身上的血腥,应已杀了不少人,想不到即便如此,仍不会主动出手。丹宫,你打算如何做?”
“用这个。”烟朱将顺手在村庄里摸来的一只鸡杀掉,并用一个瓦盆将鸡血收集了起来。
“稍待他走近了,我便用这瓦盆扔他。想必以他目前的状况,这些鸡血足以令他失去神智。”
婉惜皱了皱眉,道:“人世主已经死了,我们再这样制造杀戮,真的好吗?”
烟朱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道:“你确实变了,以前的你,是我们四人之中杀性最重的。其实我也不想如此,但是人世主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不得不为他报仇。
“虽然有养育之恩,但是他对我们却……你就不曾恨过他吗?”
“恨啊,怎能不恨。”烟朱面色闪过了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时候,甚至恨不得亲手将他杀死。但是,他现在已经死了。死了,一切便终结了。”
“仇恨终结了,那养育之恩呢?”婉惜追问。
烟朱一愣,低声道:“我不知啊,我现在……只是想做些什么。”
婉惜沉默了一会儿,道:“照你想的去做吧。”
“多谢你。”烟朱点了点头,道:“待我将鸡血泼出之后,便立刻动身离开。你往东,我往西,确定令师没有追来之后,再到刚才的高峰之上会合。”
两人说话间,令师已经逐渐接近了。
“走!”
烟朱突然一声低喝,将手中瓦盆扔出。道门令师似入魔障,竟不闪不避,任由鸡血淋了一身。随后,两道流光突然激射而出,一东一西而去。
令师呆立原地,似乎被砸晕了,一动不动。许久之后,才擦了擦面上的鸡血。
“问天何有,问仙何有。”
“问天何有,问仙何有!”
已经失去意义的呢喃骤然响彻,令师体内元功骤然爆发,身周数间茅屋直接被掀飞了,里面的百姓一脸惊恐,甚至不敢开口责骂,拔腿便跑。
然而,一盆鸡血,已经激发其令师的杀性了。只见令师身形一闪,单手探出便握住了一名百姓的脑袋,旋即五指用力,直接将其头颅捏爆。
“问天何有,问仙何有!”
嘶哑疯狂的声音响彻天地,道门令师一身无匹威能瞬间爆发,天地之间似乎可见一张无垠的太极图缓缓覆盖而下,整个村庄没有丝毫反抗的能为,被瞬间屠戮一空!
远处高峰上,烟朱与婉惜心有余悸地看着这一切。
“道门令师之能为果真深不可测。”婉惜叹道。
烟朱道:“不过,越是令人心惊,他所创造出来的价值,便也越高。”
婉惜问道:“接下来呢。”
“我们暗中跟随,再伺机而动吧。或许再造杀几回,便可将消息透露了。”
烟朱说道,两人悄悄跟在了令师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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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翠山下,柳三变方送离剑千秋,便又见着一道熟悉的身影快速而来。很快,来人走到柳三变身前,正是曾拦截拓跋如梦的裳不归。
“是你来了,消失几日,我还以为你又去了什么地方呢。”柳三变笑着说道。
裳不归道:“受了不轻的伤,便先寻了一处安静的所在疗养。”
“哦?”
柳三变闻言微微一惊,好奇地道:“拓跋如梦强弩之末,竟也能让你负伤。”
裳不归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你以为我是什么无敌的存在,我不过是一名小小的杀手而已。再加上拓跋如梦下手果断,见事不可为,便悍然引爆长剑两败俱伤。”
柳三变点了点头,道:“要正面作战确实是为难你了,否则以暗杀的话,便是十个拓跋如梦也要在你刀下含恨。”
“别说这些,我早已经退休了。”裳不归摆了摆手,道:“不进去请我饮茶么?我可是有一些事情要问你的啊。”
“好好好,好友请。”柳三变哈哈一笑,将裳不归迎入读书堂中。
随即杯重洗,茶重泡,两人各抿一口。
裳不归说道:“三儿啊,先前在过山风宴我也跟你提过一番,我准备写一本有关胡笳十八拍的书。”
柳三变心领神会,道:“你是要像我打听他的消息么?”
裳不归点了点头,道:“上次匆忙,也未及与你详谈。这两日我也曾到处打听他的消息,却没有丝毫的结果。便想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