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乡外围,完成了柳三变嘱托的佛识正往佛乡而去,来到中途,却见一黑袍身影挡路。
佛识眉头一皱,心下略一计较,便转向而行,意欲绕开黑袍人。孰料才行不远,前方再现黑袍人的身影。
佛识停下步伐,心中暗自警惕,口上说道:“朋友,莫名拦路,可是有事?”
黑袍人转过身,抬起头,露出了左黑右白的渗人的瞳孔。
“嗯?”
佛识心中一惊,足下不由得倒退几步。
“在下有一事相求,还请大师成全。”男子说话,声音沙哑干涩的如铁器磨合,令人毛骨悚然。
佛识强忍心头不安,道:“有事但说无妨,出家人与人方便,能助当助。”
“借大师胸前佛骨一用。”
“什么?”
佛识面色一变,却见黑袍人抬掌屈指,直抓胸前而来。
“放肆!”
佛识一怒,元功爆发,凝劲握拳,猛然轰出。
轰!
拳爪相碰,耗尽勃发。周围林密如遭天谴,四散零落。
一击胶着,黑袍人神色不变,另起一手,依旧直奔佛识胸前之处。
“休想得逞。”
佛识见状,亦是起手相挡。宏劲相交处,佛识身形一矮,双足竟是被压得入地半尺。一时之间,情况岌岌可危了。
……………………
斜月坪之上,曲水流觞之会,掀开了剑评会的开始。
游剑方尘剑意入酒河,竟是瞬间化作十数股,分别冲向各人。
但见酒河一阵翻滚,一道凌厉剑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冲李裔文面门。
“哼!”
李裔文冷哼一声,目发剑光,两股剑气相碰,刹那间竟恍如入了剑道心境一般。然而剑气一闪即逝,剑道心境也是转眼破碎。
李裔文闭目感受着那道剑气余韵,不由得微微颔首。
“中正平和,无慑人之势,无屈人之姿,温纯而厚,绵绵而劲。上等之意。”
李裔文感受着剑中之意,心内暗自点评。同时,素不凡亦是发言点评。
“这位剑者剑意温纯平和,绵而藏劲,似太极圆润,比弱水无争。深谙道家天人之意,可评上等。诸位可有他意?”
“无异。”
十数声无异传出,李裔文心神一动,目光凝注某处。方才出声,他已经锁定了烟朱的处所。
“嗯?尚有一位剑者,可是有异议?”素不凡再问,目光灼灼,似在注视着李裔文。
李裔文看着他点了点头,道:“无异。”
“恩,如此便请下一位剑者出手。”素不凡看向李裔文所在,眼中闪过一丝期许。
素不凡话音落下,又是一道凌厉剑气突兀而出。李裔文心神一惊,浑身汗毛炸起,背后飞凶竟是一声颤鸣,自动飞出,落在李裔文身前。
锵~
一声争鸣,剑气与飞凶相碰,竟是余力不衰,直推的飞凶不停后滑,在地面裂开一道沟痕。
李裔文眉头一皱,手掐剑指,指上凝劲,点在飞凶之上。登时飞凶一声低鸣,嗡嗡作响,似不堪受辱一般,凶意勃发,直接将这道剑气搅灭。
“先杀是杀,后杀是杀。以杀入剑,好一柄杀剑。”
李裔文心中暗凛。与此同时,斜月坪之内传出了数声闷哼,显然猝不及防之下,在这道饱杀剑气之下吃了闷亏。
反倒是素不凡,虽来之仓促,应对之间却是挥洒自如,毫无慌乱之感。但见他袖袍一挥,剑气便恍若深陷泥沼,速度奇缓。旋即一指点出,细感其意,不住点头。
“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以奉天。是杀而杀,非杀而杀。想不到小小一场论剑会,竟也会惊动这般人物。”
素不凡指上用力,将剑气点碎。旋即朝着发出剑意之处拱手作揖。
“素不凡见过儒门杀令。”
“酒池剑莲不必多礼,吾早卸下杀令之职,而今不过一介白身。”
素不凡点了点头,旋即面色转向严肃,沉声道:“当年三教之争落幕,儒门杀令,道门之锋与佛门慈航俱都受罚,不得入世。前辈此会参与剑评……”
“酒池剑莲不必多虑,吾此番参与剑评,仅为挚友一式之传而来,并无出世之意。”儒门杀令笑道。
“既然如此,当是最好。”
李裔文听着两人对话,也是心下恍然。三教之争落幕早已过去无数岁月,此人既是当时之人,也难为有如斯根基。
另一边,众人听明此人身份,心下亦是略微有些火热,能让儒门杀令此等人物亲来,那他口中挚友又是何等存在?那一式之传,又将是何等惊人?
“杀令之剑,诸位已然领教,可堪称绝巅。诸位可有他意?”素不凡问道。
“无。”烟朱擦净唇角鲜血,第一个回应。同时握住手掌不自觉地握紧朱剑。他武骨非凡,同样也嗜武成痴。听闻此等存在为传招而来,心下亦是打定了主意。
他话音落下,又是几人应和。
李裔文微微皱眉,道:“此剑虽杀意奔腾,凌厉异常。然其剑意却起于杀而止于杀,少于他化。纵使威力卓绝,但单就其意而论,比之方才游剑方尘之意尚有不及。在下认为此意仅可评为上等。”
“嗯?”
素不凡眉头一皱,看向了李裔文所在。
“哈,想不到此地还有这等风骨之人,不差。素不凡,既然有人有异,那便评作上等吧。”儒门杀令的声音传出,无风无浪,令人听不出来喜怒。
“可。”一旁剑千秋突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