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能怪谁呢?”归不归嘿嘿一笑,将贴着蜡皮一样白膜的眼睛对准了广孝和尚。顿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那说说你的事情吧,当初广孝你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你真看不到吗?”广孝有些疑惑的看着归不归,顿了一下之后,这和尚继续反问道:“不是有真龙涎吗?为什么你的眼睛还是这样?”
“你怎么知道老人家我没用…...”归不归苦笑了一声之后,从眼角当中挤出来些许的黏液,将手指上抹到黏液在广孝面上晃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这么多年了,能治好的话我老人家自己早就恢复过来了。这是妖族的玩意儿,老人家我用尽了各种办法都不管用。不过比起来刚刚被灼伤的时侯,多少模模糊糊的能看到一点人影了。看来想要重新视物,怎么也要再过个二三百年——这到底是谁在问谁?广孝,事已如此你还在打什么鬼主意吗?”
“已经这样,和尚也只能认命了。”广孝重重的叹了口气之后,继续对着归不归说道:“不过不知道我说完之后,归师兄你打算如何处置广孝?”
“如何处置?已经到了海眼边了,自然是交给海眼上面的老家伙了。”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继续说道:“不过世事无绝对,和尚你如何胡说八道的话。那就把你交给后面的海妖,之前你是怎么指使那只丑八怪屠戮海妖的,它们可替你想着呢。你死在了海妖的手里,总不会有人把你的死算在我老人家的头上吧?”
“看来今天我是逃不过去了……”广孝苦笑了一声之后,继续说道:“如果不是和尚太贪心,便不会有今日的下场。算起来还是方士一门崩塌之后,我找到了虚幻术士孔纬的衣冠冢。在里面看到了他写给大术士席应真的一封信简……”
当初广孝为了躲避吴勉、广仁,千里迢迢的躲到了天竺。几十年之后,他派到中土的人探听到广仁、吴勉他们已经销声匿迹之后,这才偷偷的潜回到了中土。只不过此时广孝还是不敢轻易的抛头露面,当下躲藏在了临淄城乡下的一座小山村当中,主持当地一个近乎破败的庙宇。广孝到底不是一般人,没有两个月小庙的香火又鼎盛了起来。
当时庙宇后面的空地是一片无主孤坟,广孝想要扩建庙宇,当下边举办了一场水陆法会超度了这里的孤魂野鬼。然后将这片乱坟岗圈起来作为庙产,没有想到的是在水陆法会结束之后,竟然在这片无主孤坟当中发现了虚幻术士孔纬的衣冠冢。
这座衣冠冢是孔纬的四世孙所建,里面都是先祖生前常用之物和与同修来往的信函。当时孔纬已经失踪了几百年,按着他失踪之前的交代,孔纬是去办一件较为凶险的事情。如果二百年之后没有他的消息,便将这些东西安置在衣冠冢当中。衣冠冢不可与祖坟处于一地,一定要找个没有人烟的所在安葬。想不到的是孔纬的衣冠冢刚刚下葬,孔家便遭遇一场瘟疫死了大半的族人。剩下的族人为了避祸已经迁移到它处,也没有人取关这里还留有先祖的衣冠冢。
孔纬可是连徐福大方师都称赞过的术士,既然发现了他的衣冠冢。广孝自然不会错过,他让小和尚将衣冠冢里面的东西都搬到他的僧房当中。在其中一封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寄出去的信函当中,看到了孔纬写给大术士席应真的信。
信上面所说,孔纬发现了一处修士圣堂一样的地方。在那里可以共享说不清的天材地宝,以及修炼其他门派的术法,当中已经有人得道成仙,孔纬是亲眼目睹。现在圣堂的主人请他过去,如果此行顺利的话,也请大术士席应真去往那里游玩。
这几句话写在一捆竹简上面,因为年深日久竹简有些腐烂,广孝看到信函的时侯,有关那个圣堂的地址已经模糊不清。最后几年,这和尚已经把心思用在这信函上面,不过他想尽了办法也没有将竹简上面模糊的字迹复原出来。
又过了多年,因为天下佛法昌盛,广孝所在的小庙名声越来越大。才有人知道当年的高僧广孝在这里避世,加上另外一位高僧元昌冒头,广孝也被皇帝招到了洛阳城,在一座大庙当中担任主持。
这个时侯,广孝还是没有放弃寻找孔纬信函当中的圣堂。当下他在庙中挑选了几个机灵的小和尚送到各地的庙宇当中担任主持,顺便替广孝去打听那座圣殿的事情。后来因为和元昌相互勾结,对付吴勉、广仁等人,广孝渐渐的忘了虚幻术士孔纬这件事情。
又过了几十年,当初他派到建州一座庙宇当中担任主持的弟子圆寂。庙里的僧人带着主持的舍利和一封书信送到了广孝的手里,那颗舍利子还到罢了。圆寂弟子的书信吸引到了广孝,上面写着在当地一座几百年的古宅当中,发现了有关广孝所说圣殿的记载。还有一条去往圣殿的地图。
可惜这名弟子的年事已高不能前去证实,亲手写完这封信不久的当天晚上便寿终圆寂。临死之前吩咐了弟子将自己的舍利子和信笺一并交到广孝大师的手上。广孝看到了信函之后如获至宝,当下亲自按着地图上面的路线走了一趟。便是寒江当中每逢初一十五的江眼……
亲眼见到了江眼吞噬江水的情况之后,广孝更加断定这里就是通往圣殿的通道。只不过他看出来此行必定凶险,犹豫了一番之后,还是没敢轻易下去。先回到了洛阳城中,去和元昌一起处理吴勉、广仁他们这些人的事情。
不过这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