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林家张灯结彩,红毯铺路,宅门大开。
老管家张三带着林虎站在府门前,一脸笑意的迎接着各路武人。
“龙泉剑池,少剑首来访!”在老管家身旁,林虎高声喝喊的同时,随手接过对方递交的礼单,放进了一旁的提篮之中。
老张三听到林虎的喝喊迎了过来,跟这位龙泉剑池的少当家聊了起来:“少剑首你可算来了,对了,老爷子身体恢复的如何了?”
老管家一边还寒暄着,一边将对方让进了府邸之内,但后续还没来得多说什么,门口林虎的喝喊又再次响起。
这一天下来,也不知道这位老管家,从府门口到府门内究竟来回转了多少圈。
“姑苏洛家,前来到访!”府门口,林虎的声音再次响起。
只不过老管家张三听到这个名字,原本笑意盈盈的脸色冷了下来,低垂着眼皮忘了过去。
洛家这次造访比起之前声势上小了许多,那些身材健硕的奴仆只带出了少数几人,而且一个个虽昂首挺胸,但却再也不见那趾高气昂的架势。
老张三看着领头的洛启文,冷哼道:“原来是洛家人不辞辛苦远道而来,但恐怕林家的宅子小,容不下你们这尊大佛啊。”
跟在洛启文身旁的洛启武勃然大怒,他刚向前踏出一步,却被自己的哥哥洛启文伸手拦住,这位洛家的当代家主说道:“先前林洛两家有些误会,如今既天青盟之事以尘埃落定,老总管这般耿耿于怀,未免少了些雅量吧。”
“雅量?横阻官道,又有大宗师拦截,这般雅量,林家倒是受教了。”
洛启文眯起眼睛,缓声回道:“想不到还有这等事,莫非林家归途之际遇上了什么匪类?”
老张三看着洛启文如此明目张胆的当做无事发生,气的须发皆张,可是他也明白,那次拦截就像是某种潜规则一般,你说了人家不会认,而且外人也未必会信。
赢了的闷声发财,输了的咬碎牙往肚里咽,对于诺大的江湖来说,实力不济,死了便是死了。
“张叔……”门内传出了林雨轩的喊声,这位青衫公子手拿折扇,从府门内走了出来。
洛家之人齐刷刷的将眼睛望向了这位青衫公子,洛启武目光中满是愤恨,洛安则是充满了艳羡与妒忌,至于那位洛家家主,他的眼中闪烁不定,谁也不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哦,原来是姑苏洛家的人到了,何必还在门外寒暄,请府内一叙。”相较于洛家,林雨轩更加自如,仿佛那夜的拦截之事从未发生。
洛启文点了点头,撩起衣袍,缓缓走上台阶,在路过这位青衫公子之时低声道:“林公子的度量以及手段,真叫老夫开眼呐。”
林雨轩唰啦一下打开折扇,借助折扇的掩护开口回道:“洛家主心思缜密,在下同样佩服,若还有什么后招,晚辈恭候便是。”
这一大一小两只狐狸擦肩而过,有些事情他们无人开口,但却早已心中有数。
成王败寇,再多言语皆是无用的累赘,洛家人想着绝地反击,林雨轩又何尝不想让这洛家一蹶不振?
三个时辰后,陆续拜访的人流渐渐稀薄起来,老管家留下林虎自己守在门口,他则进入了大厅,帮着林家兄妹张罗起了酒宴。
大厅内,三十几张大圆桌摆与当院之中,林家的上下的奴仆院工忙碌非分,甚至一些支脉的子弟也被抓了壮丁,充当起了端茶递水的小厮。
平日里负责看守武房的林荣,也是被抓壮丁的一员,这位神色憨厚的中年汉子,此时兴奋的满脸通红,抱着酒坛游走与各桌之间,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一般。
“林家当兴,林家当兴啊。”这位憨厚人不知想起了很么,眼眶竟有些红了起来。
菜过三巡,酒过五味,待等所有人兴致最浓之际,洛家家主洛启文忽然起身,朗声道:“在场诸位,我等何不一同敬林盟主一杯?”
林洛两家的间隙江湖上几乎是人尽皆知,此时洛启文起身发言,所有人都猜到恐怕洛家是意有所图,可这种情况,却恰恰也是在场武人乐意见到的。
鹬蚌相争,放才能渔翁得利,若水不浑浊,他们这些人恐怕也没办法乘势而起。
在洛启文的号召下,三十几桌的武人全部霍然站起,或真情实意,或揶揄奉承的道:“恭贺林盟主!”
林雨轩同样起身举杯,干脆的一饮而尽,而后一亮杯底,回道:“天青盟成立,乃我江南武林之福,列位同喜。”
林雨轩话音一落,洛启文却忽然拍了下大腿,大声的哀叹起来。
这种刻意为之的演戏,自然引起了所有武人的注意,他们的目光私下交汇一番,而后皆都是会心一笑。
跟洛家关系密切的白羽帮帮主起身问道:“如今乃江南武林大喜之日,洛家主却唉声叹气,不知所谓何事啊?”
洛到:“如今毒瘤武天会虽已灭尽,可我江南武林还有一桩心头大患在身,洛某想起此事便觉痛心啊。”
林雨轩手捏酒杯,拇指摩挲一下古戒,开口言道:“不知洛家主,所说的心头大患是何事,能否与在坐列位细细讲来?”
“洛某所担忧的心头大患,乃是九江坞主,海光济。”
这名字一出,在场介都是一片倒吸冷气之声,尤其是那四路镖局的各个镖师,更是愁眉紧锁。
对林雨轩颇具好感的虎威镖局镖头刘祥瑞,此时起身站起,这位五十多岁的“千金镖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