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断崖,古寺禅房,红烛高照。
耶律奴哥死了,死在得意忘形,奸计即将得逞之前,尚未乐极便已生悲,他的眼睛圆圆地瞪着,死不瞑目,却也死有余辜。
瞧见徐还的时候,秋荻夫人眼中的愤恨惊恐在一瞬间消失,身子一软险些跌倒。好在徐还及时上前相扶,她顺势便扑在了怀里。
秋荻夫人脸上尽是妖异的潮红,呼吸灼热而急促,发红的双眼已经彻底迷离。看到徐还如同救世主般降临的时候,嘴角浮现出甜蜜的笑意,然后直接揽住徐还的脖子……
冰山美人热情似火,主动投怀送抱,徐还不免惊讶。仔细查看,才发现秋荻夫人的神情异样,已然是意乱情迷。
适才,耶律奴哥似乎提到了“合欢散”,想想名字,再看看秋荻夫人的反应,便已心如明镜。
徐还不是柳下惠,而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虽说不能趁人之危,但美人傍身,想要坐怀不乱——太难。
尤其是房间里一股淡淡的甜香味传入鼻孔,徐还只觉心神荡漾,看着娇艳无比的俏脸,渐渐也意乱情迷……
……
长夜漫漫,烛影旖旎。
徐还彻底清醒过来时,瞧见怀中的萧秋荻仍在沉睡,脸上妖异的潮红已经褪去了大半,粉扑扑的脸颊娇艳欲滴。
细看之下,她的五官十分精致,即便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仍旧像会说话一般。鼻孔底发出均匀的呼吸,嘴角则带着几分心满意足的笑意。
也不知她平日里为何总要带着面纱,掩藏这张俏丽的脸庞?还有平日里看似高冷,但先前的主动与热情着实有些吓人。
以至于徐还觉得,今晚自己才是被推到的受害者;更凄惨的是,攀爬悬崖峭壁之后,身体难免疲惫,几度春风险些招架不住。
唉!
徐还轻叹一声,轻轻动了下胳膊,不想惊醒了秋荻夫人。
意料之中的反应,发掘自己不着寸缕地躺在榻上,身边还有个男人的时候,萧秋荻反应强烈。
一瞬间,眼神里闪过震惊、愤怒、难过等种种复杂情绪,也几乎立即惊坐而起。
但是这一动,方觉身下酸楚疼痛,而且被褥滑落,难免春/光乍泄。仓皇之间,只得躺会被褥之中,却难免触碰到了身旁的男子。
惊慌在所难免,但看清楚徐还的面容之后,又回头看了一眼地上血泊中早已死翘翘的耶律奴哥,秋荻夫人的情绪立即平静了不少。
“昨晚你……”
秋荻夫人本来满腔怒意,但是看向徐还的时候,凌厉的眼神不由自主柔和下来,语调也低沉了很多,脸颊更是有些泛红,有些难为情。
“啊…是…我们……”徐还支支吾吾道:“当时你被下了药,我…并非想要趁人之危,奈何你……”
“我……”
“这些…还有那些……”徐还指了指自己脖颈上的草莓印,以及被扔得老远的衣衫,言下之意十分明确。
秋荻夫人隐约想起来当时情形,以及自己被下药之后的癫狂之举,一时间…将头深深埋在被褥之中,半晌说不出话来。
昨晚她吃了“大亏”,可归根结底怪不得徐还。倒是他及时出现,杀了耶律奴哥,否则还不知道会怎样受辱。
虽然事情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可当同榻而眠之人变成了徐还,她心中竟生不出太多愤怒来,只是觉得羞涩,难为情……
“你…怎么会在这里?”许久之后,秋荻夫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询问。
“我从后面断崖爬上来的,幸好来得及时,否则你可就要被耶律奴哥占便宜了。”话音落地,徐还心中悻悻,好像最自己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样似乎有些不合适。
徐还沉声道:“夫人,昨晚的事情……无论如何,我很抱歉,希望你……”
“其他人也进寺了吗?”秋荻夫人恍若未闻,转而直接反问。
“呃,还没有,我本来里应外合的,可是一进来……咳咳,险些把正事忘了。”徐还急忙从榻上翻身而起,被褥翻开,再度春/光乍泄……
“你……闭上眼睛,不许睁开。”
佳人有命,自当遵从,心中却泛起些许笑意:该发生都发生了,看与不看又有什么关系呢?
直到一阵子悉悉索索的穿衣声之后,命令再度响起:“快些穿好衣服!”
徐还不慌不忙地穿好衣服,无意间瞧见被褥上竟有一方鲜红血渍,那是——落红?!
恰在此时,秋荻夫人也回过头来,瞧见徐还看着血痕的模样,眼神有些复杂。
徐还看着面红耳赤,低头不语的秋荻夫人,心中诧然,原来她还是……那么所谓的夫人从何说起?
不过自昨夜开始,夫人身份倒是实至名归,不过秋荻夫人似乎该称一声“徐夫人”?
“秋荻,对不起!”事情的性质变了,徐还的态度有所变化,对萧秋荻的称呼不知不觉也变了。
“不……怪你!”萧秋荻有些难为情地吐出三个字来,旋即正色道:“忘了吧,就当昨晚什么都不曾发生。”
说话间,她又再次蒙上了面纱,恢复往日冷峻的表情,但内心知否能够平静,就只有天知道了。
事情发生了,哪里能随便否认其存在呢?
老话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一大早便两清好吗?不说一辈子了,至少也得一两个月之后呢?天知道一夜春风,会不会有小徐还或是小秋荻落地生根,悄然发芽?
不过既然萧秋荻这么说,自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