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缓缓点了点头。
王彦苦笑着坐回到床边,抬头望着天花板,心里苦涩的厉害。
原来这一切从开始就是个局,自己深陷局中竟不自知,还当白宫乙是自己人,不怀疑,不戒备。
王彦从衣服里翻出装着兽毛的香囊,将里面的兽毛取出,随手丢弃,拿起香囊在眼前晃了晃,然后将香囊交还给了灵儿。
王彦明白了,真正让自己产生错觉的并非兽毛,而是这个香囊,这个香囊多半是灵儿贴身携带之物,沾染上她的气息并不奇怪,是自己错把这熟悉的气息硬生生代入到白宫莎身上,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错在心底里对白宫莎的那股执念。
王彦摸了摸灵儿的臻首,轻声道。
“你走吧。”
“官人不要灵儿了么?”灵儿咬着下唇,声音凄苦道。
既已认定错在自己,王彦就将灵儿从这件事里摘了出去,把一切都归结于自己身上,虽然愤怒,但也是对自己愤怒,王彦苦涩的捏了捏灵儿的脸蛋。
“我现在很生气,但不是生你的气,而是生我自己的,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是我大意了,黑狐没有对我下手,也是因为你的缘故吧,否则,我这块绊脚石只怕已经死透了。”王彦捏了捏灵儿的小杯子,将哭的颤抖的灵儿抱进怀中,果然如同自己所料,自己没有被害,绝对有灵儿的因素在里面。
“你是我的女人,我对你的责任,不是一天两天,而是一生一世。”
灵儿听了,憋在心里的情绪陡然决堤,扑进王彦怀中大声嚎哭,哭声里满是委屈。
抱着灵儿哭了一阵,王彦才缓缓推开她,帮她披上纱衣,自己也穿好衣服。
靴子里的短刀还在,王彦感到些欣慰,不用去找趁手的兵刃了。
王彦缓缓站起身,灵儿下意识的问道。
“官人,你要去哪里?”
“去把人抢回来。”
“官人,天地之大,你去哪里找?”
“她是我的女人,天涯海角,也要把她找到。”王彦笑着,斩钉截铁道。
“官人!你何必执着于她!她是大梁皇后!你跟她是天下不容的!”
“我已认定她是我的女人,天下不容,我便覆了这天下!”王彦盯着灵儿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没有人能把我的女人从我身边夺走,你也一样,回去告诉你的首领,用不了多久,我便会去登门拜访他。”
“官人,灵儿是黑狐的人,留在官人身边只会给官人增添麻烦,说不定还会给官人招来祸事。”
“那又如何?”王彦反问了一句,端起灵儿的下巴,一把掀开面纱,眼中顿时暴起精光,灵儿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时,面纱已经落到床上,唇瓣也被王彦吻了住。
灵儿眼中流露出一丝苦涩,伸出手环住了王彦的脖颈。
“官人,何必揭开灵儿的面纱。”
“就算不揭开这面纱,你认为我就认不出你?”王彦在灵儿脸上轻轻刮了一下。“你的美,下次我再品尝。”
王彦说完,头也不回走出卧房,刚出驿馆,便见一队白衣甲士从远处狂奔而来,到了近前,王彦一眼就认出了领头之人。
正是白宫甲!
王彦眼中神色复杂,经过前两次的教训,别说是白宫甲,就算白宫莎亲临,王彦都不放心,万一,是易容的呢?万一,是长相相近的呢?
王彦停下脚步等待,白宫甲率队来到跟前,急匆匆的下马跑到王彦面前抱拳道。
“王少爷,您没事在下就放心了,这几日被黑狐纠缠,在下直担心少爷的安危。”白宫甲说完,就发现王彦神色怪异,好奇道。
“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甲兄,你可有一弟,名叫白宫乙?”
“少爷是如何得知的?”白宫甲狐疑道。“在下确有一胞弟,但他现今在议策堂做谋士,很少外出,与人见面极少,就连府内人都不全知道他的存在,少爷你是如何得知的?”
“你真的是白宫甲么?”王彦神色凝重,声音疑惑酸楚道。
白宫甲愣了一瞬,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公子,黑狐可是冒充家弟身份蒙骗了公子?”
“恩。”此时没有什么好遮掩的,王彦如实回答道。
“哇呀呀!黑狐这群杂碎!竟使出如此恶毒的计谋!”白宫甲仰天长啸,旋即收敛了气势微微叹了口气,声音低沉道。“果真被小姐料到了!”
“公子稍等,小姐来了,属下这就请小姐过来。”
“你家小姐也来了?”王彦惊讶道。
“小姐听闻公子被黑狐假扮的白宫卫陷害,掉进洛水后,就派人在两岸寻找,半月前,我在洛水旁遭到黑狐的伏击,小姐曾说,若遇黑狐,公子定然就在附近,要我且战且退,探出公子方向,前来营救,我按照小姐吩咐,一路试探走来,三天前,黑狐大军出现,将我包围,就在生死存亡之际,小姐率队赶到,解了我的危机,然后小姐推算,公子定然在这个方向,便赶过来了。”
白宫甲说完,转身进入队中,很快,队伍缓缓分开出路来。
熟悉的巨大马车缓缓行驶到王彦面前。
羽飞白跟问晴分立车门两侧,问晴缓缓掀开车帘,熟悉的身影踏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了下来。
熟悉的容貌,熟悉的感觉,王彦很想怀疑她的身份,可当她站在面前时,一切的怀疑都烟消云散,她,就是白宫莎。
容貌可惜伪装,气质可以伪装,但熟悉的感觉却是伪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