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金陵王府看了一眼这一世的赵文君父女之后,他们几个便带着李广全施展遁法回到了汴梁城中。回来之后,归不归的行为开始出现了不小的变化。
原本归不归以为万无一失的计策,最后却挫败在童戚振的疯狂之下。原本老家伙以为他不会疯狂到这种程度,那些瘟苗只是他用来要挟自己这几个人的工具,未必真敢用它来枉杀人命。想不到童戚振完全不将人命当回事,原本只需要一个瓷瓶的瘟苗就足够震慑住他人了,他却一连摔了三个……
童戚振的疯狂已经在归不归的理解范围之外,原本想着有两个广字辈的方士加上自己和百无求四方夹击,童戚振没有逃出生天的道理。想不到自己忙乎了半天之后,还是得到了这个结果。
和之前败在藏在暗处的童戚振那几次相比,这次归不归的挫败感更重。老家伙虽然脸上还是嘻嘻哈哈的表情,不过说话的次数已经开始向吴勉靠拢。经常看着眼前的景象发呆,原本就是老成不像样子的相貌,现在更加多了几分呆像。
高如柏在百无求的嘴里打听出了来归不归再一次败在了童戚振的手中,不过他一个管家,不好说什么,当下只是小心谨慎的侍候。
吴勉、归不归回来的第三天晚上,高如柏带着其他的下人服侍他们几个休息之后,他也准备回到自己的寝室休息。不过就在高管家穿过回廊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人有在喊他的名字:“如柏……好久不见了……”
这个声音他听了几十年,只不过现在听到的时候,浑身上下顿时都起了鸡皮疙瘩。当他回头的时候,就见从黑暗的角落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穿方士服饰的男人,正是他叫了几十年的师尊——童戚振。
童戚振冲着高如柏微微一笑之后,说道:“很吃惊吗?你是我的弟子,这么多久不见了,师尊来看看弟子,有什么奇怪的吗?”
高如柏盯着童戚振看了半晌之后,说道:“你不是那个人,他不会这么犯险来和我说话的。如果真是我那位师尊的话,他只会等我出门的时候,才会出其不意的出现……归先生,是你吗?”
‘童戚振’嘿嘿一笑,身子一抖变回了归不归的本相:“老人家我就知道瞒不住你,陪我人家聊两句吧……家里么这多人,能聊两句的人只有你了……”
高如柏迟疑了一下,随后点头说道:“这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吗?您现在是我的东家,别说聊两句了,您说什么我都会照做的。”
“坐着说吧,知道明天你还要操办这一大家子的早饭,不会耽误你太久的。”说乎的时候,归不归已经坐在了回廊前的长椅上。老家伙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说道:“别离得那么远,坐近一点好说话。”
看到了高如柏坐在了自己身边之后,归不归嘿嘿一笑,再次说道:“你来评价一下你那位师尊,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真的没有弱点吗?”
“童戚振……他是我见过少有心智通天的人之一,如果这世上一般人的心智是三的话,聪明人是五,那他的心智就是九了。”说到这里,高如柏看了归不归一眼,随后继续说道:“当然,您老人家和吴勉先生的心智不亚于童戚振。只不过你们二位的术法高绝,需要用心智处理的事情不多……”
“老人家我再问你那师尊,说完了他再拍我老人家的马屁也不迟。”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继续说道:“心智过人老人家我已经领教多次了,说点别的…….”
高如柏再次说道:“童戚振待人接物也有他特有的方式,对他有用的人会不惜一切代价拉拢。当初蒋含先就是这样,他手里有不归图的阵图,虽然被抓住了童戚振还是要不计代价的搭救。
不过如果这个人没有用处了,就是另外一个结果。另外一个韩中仙就是这样,他没有了用处还做了错事,童戚振马上就对他下了杀手。这个您老人家是亲身经历过的,我不用多说。”
有关蒋、韩二人的事情高如柏也是听其他人说的,不过他分析的比较透彻,归不归听了也不住的点头。等到高管家说完之后,老家伙再次说道:“那你比较一下老人家我和他童戚振,我们俩相斗的话,谁的赢面会大一点?”
看到高如柏的表情有些犹豫,当下归不归嘿嘿一笑,说道:“按你想的说,老人家我身在局内,要找个局外人好好说道说道。照直说,我老人家一大把年纪了,听到出来好赖……”
“其实您老人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借高如柏我的嘴说出来,这个我明白。”高如柏顿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如果单论书法的话,三个童戚振捆在一起,也不是您老人家的对手。比起心智来你们两位在伯仲之间,不过有时候决定胜负的不止这些,论起来处事决绝来说,您不如他……幽州的事情我听无求少爷说了,依我来看,当时他如果带了十瓶瘟苗的话,会毫不犹豫的散播九瓶。要保命的话一瓶就足够了……如果是您老人家的话,十瓶瘟苗在手,一瓶都不会散播出去。您和童戚振二人之间的争夺,决定胜负的却是其他不相干的百姓。在您眼里这些百姓是和您、吴勉先生一样的人命,在童戚振眼里,他们是随时可以消除的蝼蚁……”
“连你都看出来了,老人家我输的也不愿忘了。”说话的时候,归不归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背着手向自己的寝室走了过去。边走边说道:“烦了你这么久,回去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