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人一起开挖,快速的在地上挖着。
白平背着手在来回查看,有秦军的匠人在不断的指挥着。
挖的线路、挖的宽度什么的,全部都事先勘察过。
“你,带人去搬石头。”
整整一夜时间,那一条长约五里,最宽处四尺、最窄处只有两尺,深不过一尺的赵人灌溉用水渠,硬生生的改道,往北移了三里半。
许多有标志性的石头、树也挖起来搬了过去。
原先的河道,就让挖出来的土给填上。
天亮的时候,白平已经带人离去,并且尽可能的清理了地上的痕迹。
约上午十点的时候,一队十人的赵军骑巡从城中出来,然后沿边界巡视。
其中一人突然开口问道:“今个怎么感觉出城没多久就到这水渠边了。”
另一人笑道:“莫不是你换了马,这马跑的快了。”
众人大笑。
巡视的赵军骑巡也没太在意,这短短五里骑马一会就过去了,然后他们往远处巡查。
当天下午开始下暴雨,连下两天。
下雨的时候,倭奴们依然还在深夜出去,将一些没处理好的石头、树挖了移过去。
最最重要的,便是界碑。
雨中,韩、魏两位小贵族的族长,还有两位秦军大匠站在白平身旁。
“白将军,这不够,只移了这么一点,只粘到了一边矿区的边。那火土对咱们大秦非常的重要,一定要挖到。”
大匠说完,一位韩国小贵族上前献策:“有一计,咱们可以在边界挖井,然后从地下挖过去。”
那大匠摇了摇头:“若是赵人知道这是火土,他们必会大举开挖,所以这片矿区要想办法占上,请白将军作主。”
白平抓了抓脑袋,这平移边界的法子,还是魏人一个军士想出来。
管用。
但还不够。
魏国那位小贵族上前:“将军,我有一计。”
“说来听听!”
“建窑,我们就在边界这里建窑。现在知道,那边有一处上等的瓷石矿,咱们可以买。”
白平转过头:“买?”
“对,就是买。一车石料多少个大钱,让赵人去挖,然后拉过来咱们买。然后找借口买石、买土。那火土赵人不知道,咱们只说烧砖用,他们却不知道,火土烧砖的配料与手艺,只当咱们烧的是普通的砖。”
白平听出味道了:“你是说,在这里建一座窑,生产瓷器。”
“这里烧不出上等瓷器,除非有大匠来根据这里的料研究新配料,依我们知道的,这里的材料只能烧出下等瓷器。只是装一装样子。”
听完这小贵族的话,白平摇了摇头:“不,大匠的事情我去办,我请大河君作主,就在这里建一座窑,给你们派任务,这架要继续打,打到赵人怕了为止,然后让整座城一半以上的赵人靠咱们吃饭。”
“诺。”
无论对错,白平是领将,这身份就代表着他的话语权。
那怕是错的,白平既然作出了决定,其余的人只要去办便是。
韩、魏两边的小贵族立即离去分派人手。
白平再问身边的大匠:“两位匠公,这里的火砖材料确实上等。”
“报白将军知,上上等。火砖所用的料方有数种,这里正好有一种全有,这里有火砖土、火砖白石、火砖晶石……”
匠人有自己给材料起的名字,火砖土就是耐火粘土、白石就是含有硅、铝成份的白云石,以及硅灰石。
而硅灰石,也是秦国眼下瓷器配方中所需要的一种材料。
这次让秦国矿匠盯上的,就是耐火粘土与硅灰石。
耐火粘土这种东西,在关中平原几乎是找不到多少的,依秦国控制的地盘当中在,九濮有,可有也运不出来。河南、山西有,只是没找到。这次意外发现,自然是不能放过的。
而且就在地表,直接挖就可以了。
唯一的麻烦就是,按照地图,那片地方属于赵国临虑邑,这事就让秦国工匠抓脑袋了。
接下来,就是白晖给白平下令,去搞事。
再说临虑邑。
城内,县令与守将两人面对面坐着,旁边或是跪坐,或是爬在地上好些人,爬在地上的人因为腿被打断,所以只能选择这个姿势。
县令也姓白,与白起、白晖的这个白,还是有区别的。
他这一支出自炎帝部落的白阜一支。
守将姓赵,与赵国公族没关系,寻常士兵没名没姓,有功勋升迁之后,赐姓赵。
赵军之中有许多士兵都是这样拥有姓氏的。
县令白疍、守将赵茈。这两人正在询问械斗的细节。
“你说,是因为魏人有人过境捕猎,然后被人打,猎到的鹿也被抢走。”
爬在地上的一人回答:“是这样,那鹿长的非常不普通,鹿角有三尺,这样的鹿断然不能让他们带走的。”
边界上猎户出来打猎,越界什么的根本就不是过错。
这事,真的较真的话,还是赵国这边的人贪那只鹿。
鹿已经死了,鹿头给抬了上来。
“这……。”白疍走到那鹿头前,盯着鹿头看了好一会:“奇,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鹿角。”
鹿,儒家的六艺之中的射,其实就是射鹿。
而汉代之后,只有帝王可以猎鹿,普通的猎鹿要是杀头的。
战国这个时候,鹿是一种可以卖到大贵族家里换取重赏的猎物,特别是有这个巨大鹿角的鹿。
可惜白疍与赵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