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拾梦表情愣怔了一下,不解的问:“月儿为什么这么问?”
问完之后,皇甫曜月也后悔了,咬住了自己的嘴唇,脸上有着愧意:“大姐,你别往心里去,我也只是这么一问,没别的意思。”
“你今日有些不对劲,是不舒服吗?”皇甫拾梦说着,转身走回她身边,伸出手在她额头上摸了一下,凉丝丝的,和自己的差不多。
皇甫曜月躲开头,露出了一丝笑容:“我没事,只是随意问了一句,你不是有事找爹娘吗?他们在自己的屋子里,快去吧。”
感觉她不像生病了,皇甫拾梦放下心,嘱咐她:“你好好的歇息一会,有什么不舒服给我们说。”
“好了,好了,你快和奶奶一样唠叨了。”皇甫曜月跟她开着玩笑。
皇甫拾梦笑出声,伸出手指头在她额头上戳了一下:“没良心的丫头,看我以后还管不管你。”
嘴里这样说着,却是拿起薄被,给她盖在了身上,才转身往外走。
看着她走出门外,皇甫曜月嘴边的笑容消失,脑中浮现两年前拓跋罕林危机时刻救下自己的那一幕,怎么也挥之不去。
皇甫拾梦去了孟倩幽的屋子里,笑着喊过人后,问:“爹、娘,你们和月儿说什么了,她回去后,神色有些不高兴。”
孟倩幽看着自己的大女儿,明明和月儿只差了那么一小会,性格,脾气,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梦儿从小乖巧懂事,为人处世,处处从大局考虑,对弟弟妹妹也是多有照顾,而月儿却是个火爆脾气,点火就着,有什么不高兴了,立刻闹点小脾气,久而久之,府里的人都形成了一种错觉,一直把月儿当做了小孩子来宠。
没有回答她的话,孟倩幽抬头示意她坐在椅子上,“梦儿,你坐好,娘给你说件事。”
皇甫拾梦坐下,“娘,什么事?”
孟倩幽看着她的眼睛,说:“今日那明国的太子来了,本意是上门来提亲,被你爷爷拒绝了。”
皇甫拾梦只是微微的一愣,一丝别的情绪也没有,随即笑着道:“明国太远了,梦儿从来没想到去那么远的地方。更何况,他身为太子,将来早晚是帝王,梦儿可不想跟那许多的女人去争宠,梦儿想要留在京城,陪着爷爷、奶奶,爹娘,将来出嫁了,在夫家受了气,也好有人给我撑腰。”
“即使你嫁去了明国,有人敢给你气受,爹娘也会给你撑腰的。”孟倩幽道。
皇甫拾梦摇头:“那不一样,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免不了兵戈相见,梦儿不想见到那样的场面,我还是觉得留在京城,留在爹娘身边踏实。”
说完,猛然想到了什么,睁大了眼睛问:“月儿是不是因为这件事不高兴?”
孟倩幽也不隐瞒她:“拓跋罕林来求亲了,你是知道的。我询问过月儿了,她对拓跋也有那份心意,我和你爹总觉得拓跋求娶她的心思不单纯,暗示了几句,她有些接受不了。”
“拓跋罕林当年对小妹有救命之恩,小妹心动也是正常的,她若是心意如此,爹娘不如遂了她的心愿吧,也省得小妹以后遗憾终生。”皇甫拾梦毕竟年纪还小,没有考虑那么多,帮着皇甫曜月求情。
孟倩幽不知道是第几次叹气了,“梦儿,如果月儿有你一半的成熟和稳重,娘也会痛快的答应这门亲事,怕只怕她嫁到千里之外,如果真的出什么事,爹娘也是鞭长莫及,有心无力。”
听到了孟倩幽的叹气声,皇甫拾梦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坐在她身边,轻轻的依靠在她身上,安慰:“娘,您别担心了,小妹并非如我们看到的那么没有理智,不会处理事,只不过平日被我们遮盖住了,等她嫁为人妇,独挡一面的时候,她的能力不会比您和奶奶差的。”
“但愿如此吧。”
耶律阿保回了客栈内,一头扎在了床上,脑中浮现的是两年前见到皇甫拾梦是的情景。她的不慌不忙,急中生智,每一个动作,每一个靠近,都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里,一直没有忘记过。为了她,他这两年苦练武国语言,为的就是能与他面对面,无隔阂的交流,他还用绝食的办法拒绝了父王和母后的赐婚,到现在都没有正妃,以至于明国的大臣们以为他身体有问题,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同情。
这些他都没有理会,跟着父王勤加处理朝事,为的就是有一天自己做到那个位置上的时候,保她一个安定的生活,甚至他还想过,只要她同意,他以后可以不立后宫,只宠她一人。可这些,在今天都破灭了,齐王爷和世子不同意,他连她的面都见不着,更甭提跟她说说话了。
而且,从不多的接触中他也知道,皇甫拾梦是一个懂事,稳重的女孩,只要是王府里的人不同意,她决计不会私下见自己一面,也绝不会跟着自己回明国去。
几年的心事在这一刻落空,耶律阿保心里是说不上的绝望,将头埋在了薄被下,脑中一片空白。
拓跋罕林是真的喝多了,用手不断地掐着自己的大腿,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感受到周安把自己扔得了手下,这才放松了神经,真的醉了过去。
手下的人曾经在京城里呆过,知道哪里的客栈不错,赶着马车来到客栈,要了三间上房和几间普通的房间住下,让掌柜的赶快给弄些醒酒汤来。
一碗醒酒汤灌下去,拓跋罕林不但没有醒来,反而引上来了酒劲,趴在床沿,吐起来。
满屋子的都是酸酸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