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带着小分队成员,回到军营外。他将这二十人等分为四组,每组五人,安排道,“第一组与第二组,目标粮仓,记住,只需要点燃一堆粮草即可。”
而后,将视线放在剩下的三组成员身上,郑重其事地命令道,“这粮仓一燃,铁定惊动军营内的人马。在他们救火的时候,你们趁乱进入军营,不需要杀人,但至少得给他们一些颜色看看。”
十九伸出右手,比划着数字“五”,“最起码,得保证这个数。”
不是五十,而是五百。十九的目标,在于搅乱军心,使之对铁刀门产生畏惧心理。既然主力人马不在此处,那么不需要提前露出实力。“听清楚安排了吗?”
“是。”二十人得令,立刻开始分头行动。
平西将军只脱掉盔甲,便就着军装躺下。暑天天热,军装略厚,即便夜晚与白日相比气温略低,但平西将军仍出了一身的汗水,加之压力太大,他久久无法入眠。
大帐正对着粮仓,在他辗转反侧之际,突然间,两道黑影掠过粮仓,而后只见火光乍现,似有一场大火的趋势。“不好,有人偷袭。”平西将军迅速起身,顾不及戴上盔甲,立刻敲响大帐前挂着的军鼓。
这支大军是平西将军的嫡系部队,平日里训练有素,三声军鼓,象征着有突发情况。众人闻声,迅速给予反应,离粮仓最近的军帐,已有士兵冲了出来,大喊道,“粮仓起火,迅速救援。”
火势有弥漫的趋势,但好在,平西将军发现及时,逐渐得到控制。不少士兵打着水桶,一遍又一遍地扑灭火星。眼看着火势渐渐衰弱,所有人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这只是一个开始,正当众人救火之际,军营里骤然出现十数个陌生的黑衣人。他们空手而来,不带任何武器,显然不把这群人放在眼里。他们动动手指,便能点住一群人的命脉,身体稍弱者,更是直接吐血倒地,眼看有昏迷的意外。
“是谁?”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平西将军察觉到这群人的不怀好意,再次敲响军鼓,“传令,全军进入警备状态。”
为时已晚。
一边是粮仓起火,一边是不明身份的高手进行偷袭,又在深夜,仓促之间,不少人还未从懵懂的状态里回过神来。一时间,军营噪声乍起,一片混乱。
但这群人并未有灭敌的打算,轻则给士兵们一掌,重则将士兵们如投掷般狠狠地摔在地上。前后闹腾半个时辰,放下作罢。
而在平西将军不经意的片刻,其中一道黑影,更是直接闪到他的面前,立定,以阴森的口气,向他劝诫道,“这份见面礼,不过只是开始。倘若你们胆敢继续向前,那么后果自负。”
赤裸裸的威胁。
平西将军手持长剑,正欲挥剑砍向黑影。说时迟那时快,谁知道那黑影身手矫健,不过一侧身,便毫发无伤地躲过平西将军致命一击。黑影冷笑,道,“只需要记住一点,你们不是我们的对手。”
夜袭一事,犹如平地惊雷,给了平西将军一记响亮的耳光,使之彻彻底底地清醒过来。行军打仗,他在强项。然而,面对来自江湖高手的威胁,他的四万多人马,实在太过于渺小。
更何况,这只是出征的第一天,此处离京城不过百里。倘若这些人凭着自身武艺,直奔京城而去,那后果,不堪设想。
不睡了,睡不了。想到此处,平西将军执笔写信,将突发的意外状况如实禀报,并在密信上再三强调,一定要加强京城的防备,连夜派人呈给启泰帝。
启泰帝收到密信时,正值早朝之际。当他将此消息告诉众臣后,所有人大惊失色。对上官丞相而言,这犹如天塌的消息,让他眼前一黑,若不是扶住身旁的柱子,他定是会直直地摔倒在地。
但好在,这封信里,并未提及嘉怡的消息。对上官丞相而言,他明白一个道理,没有任何消息,便是好消息。
“依平西将军而言,对手实力强大,不容小觑。”启泰帝没有注意到上官丞相的异样神情,只以平稳的声音,与众人相商,“兵部尚书何在,对此,你如何看待?”
“臣在。”被点名的兵部尚书出列,他人高马大,皮肤黝黑,留着棕黑色的胡须,身为文臣,却有武将的相貌,“微臣以为,这铁刀门不可再留,否则危及皇上的安全。故而,斩草必定除根。”
“是的,不能再留了。”启泰帝双手握成拳头,狠狠地砸在龙椅上,满是愤慨,“这群江湖浪子,实在过于嚣张,竟敢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传令给平西将军,继续向前,若不够,再调三万人马。”
在朝廷与江湖之间,自古以来,便有着微妙的平衡。倘若江湖人士,只不过是劫富济贫,行侠仗义,那么对此,朝廷多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政务繁多,不能面面俱到。
但倘若,江湖的存在危及朝廷的统治,甚至出现如今这般铁刀门在京郊撒野的情况,那么,就别怪朝廷不留情面。
想到这里,启泰帝再发一道圣旨,以八百里加急的方式,传给林县县令。圣旨里只有一句话:尔等务必严格按照平西将军的军令行事,倘若违抗军纪,视为重罪,一律从重处罚。
这些意料之外的状况,对于跟着周长青走的嘉怡而言,一无所知。这第二日,他们依旧在山林间行进,睡了一整晚地面的嘉怡,无精打采,腰酸背痛,整个人只能趴在马背上。
卫管家心疼嘉怡,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