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楚茵已将大概对这太监讲了,不然万一王爷误会,问也不问直接将请罪的拉去惩罚,她岂不是有口难辩了。
不过这太监也不好说的太明,所以是用疑问的语气来回话的。
“带她去书房,本王待会再问她话。”鹤泰吩咐道。
他觉得楚茵此时来也好,分开问也能分辨二人说的是否一致。
为了脱责,说不准都会扯些谎话。宫女可能会,楚茵也可能会。但是有一点,扯谎都是为自己洗脱罪责,并不会洗脱别人的罪责。
相反的,还会刻意将别人所作所为说的清楚,这样才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与过失。
这样他便能清楚的知道,这件事里每个人到底是做了些什么,每个人的过失又都在哪?
太监应声退出去了。
灵秀便接着方才,将早上发生在后园的事,前前后后的对鹤泰说了一遍。不出鹤泰所料,她着重说的是西聆的所作所为。关于当时她自己的一些行为,没敢细说。
可也没有只字不提,若是全部略过太引人留意,况且事发时也并不是只有她在场,就算她不提自己,别人也会说。所以她也说了几句,不过也仅仅是几句就盖过了。
只说她当时被吓呆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时便去拉架,可是西聆力气如何大,怎么都拉不动。关于前面,说是夫人与王妃说话,她作为奴婢不好打断制止。
随着宫女灵秀的讲述,鹤泰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虽然灵秀所叙述的言辞中已经刻意回避了她自己,可鹤泰如此睿智的一个人,只言片语便想透了当时的情形。
待灵秀说完事情经过,鹤泰沉声问道,“西夫人对王妃恶语相向,你说是主子间说话,你不好打断制止?”
灵秀垂首,颤颤兢兢的答,“是。”
鹤泰却冷笑一声,“你根本就是在撇清罪责。若是主子间和平闲谈,奴才自然没资格插嘴,可她们是吗?”
灵秀一惊,她本来就是在摆脱责任,相当时西聆对鱼蝶儿说的话极其难听,怎么算是说话呢?根本就是挑衅找茬。
她以为能蒙混过去,想不到还是被王爷揪住了这一点。
事已至此,唯有认下这个护主不利的罪,“奴婢有罪,请王爷责罚!奴婢当时也觉得西夫人言语反常,但是以为西夫人只是与王妃争执几句。万万想不到事情竟会愈演愈烈,发展到动手这一步。”
灵秀这话的意思是在解释她们确实不是在平和说话。而她却放任了。
“你方才那句话有两处错,她们不但不算是和平闲谈,更不算是主子间的说话。”鹤泰沉声道。
灵秀有些茫然。那一处错她是心知肚明的,可是另一处她就有些迷惑。
不算主子间的说话么?
这一点,鹤泰倒是好脾气的解释道,“西聆虽是夫人,可小蝶却是本王的王妃,尊卑有序,本王的王妃还容不得她一个夫人如此放肆!她作为一个侍妾,竟敢以下犯上出言羞辱王妃,作为王妃身边的宫女,你就应该喝止,就应该命人立即责罚!可你做了什么?”
“一声不响做个旁观者?任王妃被人欺*骂?王妃她失忆,不懂宫中规矩,不懂保护自己。难道你也失忆了?你也忘了规矩,忘了奴才的本分?”鹤泰厉声喝问。
他之所以有耐心对宫女解释,实则是说给众人听,免得有人把鱼蝶儿不当回事。
灵秀在鹤泰这番话后,也已彻底明白。她是错了两处。她竟说主子间的说话。西聆她根本算不得主子。侍妾算什么主子?能跟王妃相提并论吗?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只是因着太后对西聆的照顾,让有些人高看了西聆一眼,把她当根葱了。可是在王爷这儿,西聆她不算,不算主子,只是个侍妾。
她欺辱王妃那是以下犯上,是大罪!
奴才敢把她当主子,那就是错。
任由一个侍妾对王妃辱骂,而听之任之,那就是罪责!
灵秀是奴才,自然清楚奴才的本分就是护主,主子被人打了,你当奴才的却好好的,毫发无伤,全身而退。这本身就是失职!
无心之错还有情可原,可她当时却是有小心思的。但是这一点她是万不敢承认的。
失职与认不清主子,那性质可是不一样的。
“奴婢错了,奴婢护主不利,罪该万死!实在是西夫人气势嚣张,令奴婢乱了方寸。求王爷饶了奴婢这一次。奴婢以后一定忠心护住,绝不会令这种事再发生。”
鹤泰怒极反笑,“呵!你觉得你还有下次吗?”
这种人他是不可能让她再留在鱼蝶儿身边。
“此事你有错,也有罪责!可你却也不老实。你不但有错,且大错特错!你对本王言之凿凿的说着,你是如何被西聆吓得一时没反应过来,又是如何没有料到西聆会胆大到动手。一再的夸大对方,试图将自己撇干净。”
鹤泰缓缓道,“没-反-应-过-来?本王看你是左右为难,举棋不定吧?”
他不想把话说的那么清楚,毕竟牵扯到太后。但他心里是明镜一样。西聆纵然是犯了他不能容忍的错事,可同样令他警醒的是鱼蝶儿身边伺候的也不得力。
不尽力也不尽心。
但凡多一些护主之心,也不至于将事情演变成后来的样子。
宫里的事他见太多了,耳濡目染,奴才什么心思岂能瞒得过他。
俗话说打狗看主人,主子厉害,别人连同奴才也不敢欺负,同样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