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是你?”平三公子走近一步,直直的望向鱼蝶儿眸子深处,带着一丝探究,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也希望不是她。
一股幽淡的香窜入他的鼻尖,让他一瞬失神,有一种想要沉溺的感觉。
“救了皇子这么大的荣光,又有谁会做了不承认呢?”鱼蝶儿收拾好残乱的心情,平静无波的不答反问。
平琏川凝视了她片刻,突然唇角轻扬,笑的优雅华贵。
“一般人定然是趋之若鹜,欣喜若狂,不会不承认,但如果是你嘛。”他收敛了笑意,“也不是不可能!”
看到鱼蝶儿依然淡漠的面容,和波澜不惊的眸子,或许真的不是她吧。
平琏川似乎舒了一口气,温言道出原委:“今日我随家父入宫,刚巧遇到二皇子狩猎回来,二皇子自幼习武,喜爱狩猎,不足为奇,但他却说频频进山实则是为寻找一个对他有救命之恩的女子。”
“两年前的七月初六二皇子在山中狩猎时与卫军失散,后与兽搏斗负伤,又被毒蛇所咬,命在旦夕,所幸得一少女所救,在山中木屋养伤数日,因为二皇子是擅自离宫,所以回宫后便被皇上罚以禁足三个月,三月后再去山中木屋却人去屋空。”
“之后边疆有战,为振军心二皇子被指派随军出征,这一,虽然出征前他曾相托四皇子帮忙寻找,但是一无所获,今日便又相托家父帮忙继续寻找。”
听完平琏川的话,鱼蝶儿倒是松了一口气,原来平原侯找自己是受鹤泰相托,并不是鹤璧,至少暂时没有危险了。
“不知三公子为何就认定了是民女呢?就因为民女曾在山中救了你?”鱼蝶儿问道。
“因为二皇子有一幅那女子的画像,看起来实在是,实在是很像鱼姑娘。”
平琏川在看到那画像的时候,心里便隐隐觉得和在山林中救她的女子有些相像,不知为何却并未说破,心里极希望鱼蝶儿不是皇子所找之人,因为虽然皇子说是为了报答找寻恩人,但从皇子看那画像的眼神,分明不是纯粹报恩那么简单。
“天下之大,面貌有相似的人也是难免的。”
“况且已过两年,这世间的事情日日变化,或许那女子死了也未可知。”鱼蝶儿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尽心去寻。”平琏川淡然却坚定的说道。
看着平琏川执着真诚的态度,鱼蝶儿不知该怎么说,既不能承认,又不能阻止他寻人,只有沉默不语。
沉默间,一道纤弱的身影,轻盈的走了进来,是雨燕来奉茶。
“三公子,鱼姑娘,请用茶。”雨燕轻轻放下茶盏,轻柔的道。
“劳烦这位姐姐再取一壶热开水和茶盏来,我为公子烹药。”鱼蝶儿轻言道,
“姑娘客气了,奴婢这就去。”雨燕退了出去。
屋中又恢复了冷寂,片刻之后,平琏川打破了宁静。
“鱼姑娘,请用茶。”他一副温和的笑,似乎之前的事情和对话没有发生过。
鱼蝶儿端起茶盏,白瓷杯中汤色青幽,她眼中微露出一丝满意,微眯着眼在鼻端一嗅,嘴角露出微笑,小酌轻尝。
“果然是好茶,清香怡人,入口回甘,应是雨前茶,摘得早,采的嫩,不过如果是亲自泡就更有意境,注入水后,这嫩叶从水的顶部慢飘下去在水中伸展,像叶子在跳舞,绿染杯底,别有一番韵味,又能赏,又能喝,一举两得。”鱼蝶儿重生以来第一次喝茶,还是如此好茶,真是回味。
平琏川暗暗称奇,眼前的女子自称民女,却好像什么都懂,浑身散发着一种不俗的气质,令他深深着迷。
这时雨燕提了一整壶开水和杯盏进了来,放在了桌上。
鱼蝶儿从袖中拿出那棵峭舌兰,上次已经用掉了一片花瓣和一片叶子,枝干也瘪了一节,现在又要用,鱼蝶儿真是肉疼,本来是打算换钱的呢。
拿着花,鱼蝶儿半天没动,她想这次要不要放叶子呢,书上说叶子是解毒的,没中毒的人不能用,那上次用了,为什么三公子没事反而好了?难道是有什么暗地的损伤?
为保安全还是不要再放叶子了,只放医治肺疾的枝干和花瓣吧,鱼蝶儿打定了主意,便挤了些枝液,又扯了片花瓣放入干净的杯中,倒入滚烫的开水一冲,屋中顿时臭味熏天。
平琏川也不禁用袖掩住了鼻子,眉头紧皱,上次在林中用的是水壶中的冷水,而且他又咳的要死要活,虽然闻到有些臭,便也喝了,现在病好了,真的觉得难以接受,而且这热水一浇,臭不可闻。
屋里的三个人不约而同全都掩着口鼻,面面相觑。
雨燕一脸同情的看着他家三公子,心道,闻着都受不了,这公子可怎么喝呀,都说良药苦口,这是良药熏人啊。
“我这病都好了,我看就不要巩固了吧,”三公子一脸求助的看向鱼蝶儿,就连说话也没将袖子放下。
“那可不行,你知道我这药多贵,不是,多珍贵吗,一药难求。”鱼蝶儿一双清亮的眼睛写的全是不同意。
什么姑娘公子民女的客套话,两个人也懒得说了,鱼蝶儿只想大叫一声,“臭死我了。”
摸摸杯子不烫了,鱼蝶儿冲着三公子做了个请的姿势,三公子一脸嫌弃的摇了摇头。
真是的,这么好的药别浪费了,“雨燕,快来,把你家公子的手拉开。”鱼蝶儿命令道。
趁着雨燕把三公子捂着口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