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甲的敌军,会是什么来路?
临战变阵乃大忌,苏哲精通兵法,为何还要这么做?
难道说,这又是那苏哲的诡计不成?
刘备心头微微一颤,陡然间有种不好的感觉袭上心头。
那一次次败给苏哲的惨痛经历,在这两军决战的关键时刻,突然间又浮现在了脑海中,令他打了一个寒战。
这一刻,刘备竟然鬼使神差的产生了一丝悔意。
他竟是想把西羌铁骑给召回来,结束这场战斗,以免出了什么意想不到的差池。
一切已晚。
西羌铁骑冲锋的速度已提到了最快,如同脱缰的野马,根本没办法停下来,只能硬着头皮向前狂冲。
铁锁阵中的彻里吉,自然也看到了魏军变阵的一幕。
那突然现身的金甲魏卒,反射出来的耀眼金光,甚至让他的眼睛有一瞬间被刺到睁不开。
不过,也仅仅仅是一瞬而已。
他旋即看清了那些魏兵,不过是一群身着金甲,手持金枪的寻常士卒而已,看不出有什么过人之处。
彻里吉狰狞的脸上,重新掠起傲然,大喝道:“西羌的勇士们,不要害怕,什么也挡不住你们的冲击,给本王继续往前冲!”
五千铁骑之士,只不过是一瞬间的震动,旋即又恢复了疯狂如兽的状态,嘴里吼叫着听不懂的啸声,继续铺天盖地的冲辗而上。
铁骑滚滚,转眼间便已冲到阵前。
六千金枪手如兵俑一般,没有丝毫畏惧,手中钩镰枪握紧,半步后撤,摆出了起手的姿势。
不骑马的高顺,同样握紧了钩镰枪,紧紧盯着逼近的敌骑。
不,准确来说,他的眼睛,盯着的乃是敌骑的马蹄!
半步!
瞬息间,敌骑已冲近半步之距。
高顺大吼一声:“金枪兵,斩马蹄!”
六千金枪兵,陡然间身形向前一伏,手中钩镰枪自下而下划过一道弧线,朝着翻飞的马蹄便斩了上去。
咔嚓嚓——
骨肉斩裂的脆响声一时咋起,冲在最前边的五百敌骑,五百余只马蹄,瞬间被斩断。
断了蹄子的战马,痛到撕心裂肺的一声长嘶,立时失去了平衡,向着前方就栽了出去。
高顺跟着大喝一声:“刺骑兵!”
前排的枪手蹲下,后排的枪手,立刻将手中钩镰枪高高举起,金色的枪锋瞄准了失去平衡,向前栽出的敌人。
鲜血飞溅,惨叫声咋起,五百余敌骑,立时被洞穿了胸膛。
顷刻间,冲在最前边的铁锁重骑,便在这一斩一刺之中,被杀了个人仰马翻。
由于敌骑乃是连成一片,前排的被扎倒,后排的根本没办法及时停下,只能被拖拽着,继续向前撞去。
魏军的钩镰刀枪手们,便不断的重复同样的动作,一斩一枪间,又将数百的敌骑掀落在地。
西羌铁骑遭受重创!
这要是普通的重骑兵,面对这种情况,至少还能够的停下冲击的脚步,还有机会拨马转身而逃。
可惜,谁让他们是铁锁重甲骑。
铁骑连锁,正是一把双刃剑,既能让冲击的威力倍增,同样也能令崩溃时的杀伤力倍增。
杀到后来,都不用魏军的钩镰枪兵再动手,敌军自己便成片成片的撞在一起,彼此撞成了粉碎。
五千铁锁重甲骑,就此土崩瓦解!
“怎么会这样?这是什么神器,竟能破了我的铁锁连骑!”
彻里吉大惊失色,所有的自信得意都荡然无存,化为了无尽的恐惧。
他甚至连品味恐惧的机会都没有,急是勒住战马,想要避免被魏军斩落马蹄。
晚了!
血雾中,高顺早已锁定了他,抄起手中染血的钩镰枪,跳过了遍地的伏尸,朝着他就冲了过去。
“羌酋,给我下马吧!”
高顺身形一斜,手中金枪朝着马蹄便斜斩而上。
咔嚓嚓!
一声沉闷的骨肉撕裂声响起,彻里吉胯下那匹西凉宝马,前蹄应声被斩断,惨叫着向前栽倒了出去。
身在马上的彻里吉,失去了平衡,顺势就向前栽了出去。
高顺斩马之后,直身急起,金枪急速收回,枪头朝着半空中的彻里吉就疾刺而出。
这一刺,直奔彻里吉的胸膛而去。
彻里吉好歹乃西羌王,武艺不弱,非是泛泛之辈,身在半空时,惊见高顺金枪刺到,腰身急是一扭,避开了袭来之枪。
几乎同时,他大刀一拨,借力反弹,勉勉强强的落地。
“羌酋,你倒是有些本事,可惜,你还是难逃一死,多谢你让我高顺今日再次扬名!”
高顺一声狂啸,疾步上前,立时撞至了彻里吉跟前,金枪横扫而来,向着彻里吉的腰间就斩去。
彻里吉人还没站稳,但见钩镰斩来,不及多想,急是竖刀一挡。
吭!
一声猎猎激鸣,彻里吉身形微微一震,胸中气血翻滚,方知眼前这员魏将武艺不俗,隐隐似在自己之上。
就在他惊异时,高顺被挡住的金枪,顺着刀枪下划,弯钩朝着彻里吉的手腕就斩去。
“这什么兵器,这般古怪?”
彻里吉吃了一惊,急是抽刀退兵,险些被斩断了手腕。
高顺却不给他惊愕的机会,自创的钩镰枪法,铺天盖地的施展开来,金色的枪锋钩影,转眼间便将彻里吉包裹在了其中。
转眼间,彻里吉便被压制的手忙脚乱,破绽百出的境地,完全落入了下风。
依彻里吉的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