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言,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凭现有的七千兵马,顺便连江州也一并拿下?”苏哲忽然道。
此言一出,张绣,凌统等大将们,无不脸色骤变,面露惊色。
陆逊也身形微微一震,却道:“那关平有兵马一万,江州又是益州以东最坚固的城池,我军却只有不到七千,且长途行军,连番厮杀,精神体力已疲惫许多,想要一口气吃掉江州的话,只怕有些难度,除非……”
陆逊抬起头来,看出苏哲眼神中的诡色,回想起适才苏哲的喃喃自语,蓦然间眼眸一亮,领会到了什么。
“除非我们利用关平的性格,给他来一个智取!”
苏哲一笑:“看来伯言已有妙计,而且,你的妙计很可能跟朕想一块去了。”
陆逊亦是一笑:“这样的话,那个吴兰,就可以再利用一次了。”
……
江州城以东三十里。
时近黄昏,苏哲率领的七千魏军,远离平都继续西进,逼近了江州城。
大军安营已毕,苏哲便派出一骑信使,拿着吴。
天黑之时,信使抵达江州,将这封书信送到了关平手中。
准确来说,那应该是一封劝降书。
这封自于吴兰亲笔的劝降书中,吴兰盛赞了苏哲的神武无敌,痛斥着刘备的虚伪无能,不但劝关平顺应天命,献城投降,还奉劝关平劝说其父关羽一并投降。
最后,吴兰在信中又转达了苏哲的话:
你关家父子归降,则公侯将相虚位以待。
不然,攻灭汉国后,关氏一门,必将满门族灭,老幼不留!
末了,吴兰还在书信中称,关平你要么投降,要么就出城一战,休要继续做缩头乌龟,让天下人都笑话你关家父子鼠胆。
哧啦啦~~
关平将手中书信,愤然撕了个粉碎,狠狠的扔在了空中,怒骂道:“好个吴兰,你个背国奸贼,你骗开平都城门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替那苏贼写信来羞辱我父子,我关平若不杀你,我誓不为人!”
一旁廖化等部将们,被关平的突然暴怒吓了一跳,都不敢吭声。
在怒骂了好一会后,关平的怒火才渐渐熄灭下去,思绪重新平静下来。
“老廖,那苏贼现下兵马在哪里了,他有多少人马?”关平看向廖化,“老廖”也显示着他对这位跟随他关家已久的老部下的亲近。
廖化忙道:“禀少将军,眼下苏贼应该在江州以东三十里,他一路长途奔袭,后续大军还没有跟上,估计最多也就七千兵马。”
“才七千兵马,就敢挑战我一万大军,他也太狂妄了吧。”关平剑眉深凝,眼眸中渐渐燃烧起了战意杀机。
廖化看出了端倪,忙道:“苏贼虽然只有七千兵马,但此贼诡诈多端,不知道有多少阴招等着咱们,少将军还是带着咱们好好坚守江州,等待大将军平定南中后前来回师吧。”
廖化年长,追求的是稳妥,按他的设想,但求无过,不求有功,只要能守住江州就行了。
关平却不行。
他性格高傲自负,吴兰的这封劝降书,深深的刺激了他,已令他被怒火蒙蔽了头脑,就想着要是坚守不出的话,不但出不了这口恶气,还会被人耻笑他胆小如鼠,有损他关家父子的威名。
除此之外,关平身为汉国大将军之子,眼界自然比廖化这样的普通将领,要看的远的多。
他现在想的是,自益州被苏哲穿破之后,白帝关失守,平都失守,严颜王平被俘,雷铜战死,吴兰被叛,益州军团损失兵马至少近两万。
损失兵马也就罢了,还被苏哲打到了江州城下,这对汉国的人心士气得是多大的震动,对关羽的名望损伤又有多大。
如果能有一场胜利,来提振士气,重振关羽的声威,自然是再好不过。
而这一战,他若是能击败了苏哲,说不定还能趁势掩杀追击,把魏军彻底赶出益州,重新夺回白帝关。
就算夺不回白帝关,夺回平都城也好,就能大大减轻江州直面的压力。
“若让苏贼集结兵马完毕,大军兵临江州,我就只能被动挨打,倒不如趁着苏贼只有七千兵马……”
关平思绪飞转,眼中杀机越来越浓重。
蓦的,他拍案而起,傲然道:“苏贼狂妄自大,目空一切,明日我就率军出城,跟他一战,让他知道我关平不是吃素的!”
此言一出,廖化脸色立变,急道:“少将军冷静,关将军叫咱们坚守江州,少将军这么贸然出战,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
关平却决然一摆手,“况且父帅并不知道苏贼现在的虚实,如果他知道苏贼以七千兵马,就敢狂妄的叫嚣跟我一战的话,他也一定会出战。”
“可是——”
“不必再说了,我意已决,你们只打起精神,准备明日随我大破苏贼便是。”
关平用他的决然,以及主将的威势,强行压制住了廖化的反对声音。
廖化无奈,也只能依令行事,传达号令。
……
翌日,午后时分。
魏军一早离营西进,半路上也不埋锅造饭,吃随便啃过点干粮,一路逼近至了江州城东十里。
老将黄盖,策马提刀,背负着铁胎弓,昂首徐行在大军之前,目光冷峻。
身后,近五千余魏军将士,挟着高昂的斗志,一路向西前行。
很快,大军离江州城已不出五里,前方隐隐已看到山水间那座巍峨的江城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