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为何要把三峡之险拱手相让,恕末将愚鲁,实在是理解不了。”甘宁一脸困惑道。
苏哲却不急于回答,目光看向了邓艾:“士载,你也算是荆州人,你可知本王为什么这么做吗?”
他有心考较邓艾。
邓艾盯着地图,脑海中回想着自己所记得关于夷陵一线的地形,思绪翻转。
半晌后,邓艾结结巴巴道:“三峡虽然险……险要,但刘备兵马数倍于魏文长,又有上游的优……优势,如果刘备顺流强攻,魏文长未必能挡……挡得住,失地不说,还要损兵折将,所以魏王才干脆让他……他把三峡让给刘备。”
苏哲微微点头,眼神欣慰,示意他继续。
邓艾接着指着地图道:“从三峡出口到夷陵这一段地……地形,多以山路为主,刘备兵马虽多,却不利于展……展开,只能一路沿山下寨,把兵马分散开……开来,如此一来,魏文长凭借少量兵力,便能让刘备无计可……可施,我想,这才是魏王的意图吧。”
“好个邓士载,不愧是三国后期第一名将!”
苏哲心下暗赞,便笑着称赞道:“很好,邓士载,你能有这样的见解,本王很欣慰啊。”
众将听罢邓艾的一番解释,无不是恍然省悟,方才明白了苏哲的深意,不由对苏哲的深谋远虑而折服。
吕蒙不但见识了苏哲的智计,更见识到了邓艾的智谋,不由对这位同样年轻的小将,愈发的刮目相看,暗生敬意。
“传令夷陵给本王守好了,尽可能长的拖住刘备,本王收拾了孙氏后就赶回去帮他收拾刘备。”
“诺。”
商议完了西线的战事,苏哲注意力回到了东面,便与谋臣武将们商量着攻破建业主城。
就在这时,亲兵来报,言是孙权派的使者阚泽已到大营,想要求见。
“孙权的使者,碧眼儿现在派使者来,想玩什么花招?”
苏哲便令将那阚泽传进来。
片刻后,一名中年文士步入王帐,向苏哲深深一揖:“下官阚泽,拜见魏王。”
“免礼吧。”苏哲轻一拂手,“我说阚泽,孙权这个时候派你来,不会是想向本王投降吗?”
阚泽一怔,眼神闪过一丝尴尬,显然没料到,苏哲竟然一见面,就道破了他的来意。
讪讪的一笑过后,阚泽一拱手:“魏王果然智谋如神,不错,下官此番前来,正是奉了我主孙仲谋之命,前来向魏王求降。”
此言一出,大帐中的众文武们不由精神一振,个个惊喜不已。
他们原还做好了准备,还要打一场又一场的硬仗,除了攻克建业城之外,还要攻取江东三郡。
他们却万没料到,孙权竟然就这么降了,让他们就此无仗可打,不战而得江东。
苏哲却并没有多少惊喜,反问道:“本王可知道,孙策才是这江东之主,你的那个孙权,他做得了主投降本王吗?”
阚泽干咳一声,答道:“是这样的,伯符将军之前留下过军令,命仲谋将军执掌江东三郡,如今伯符将军生死不明,仲谋将军便是江东之主,当然做得了主归顺魏王。”
苏哲笑了,笑的讽刺。
孙策明明就是被他困在合肥,是生是死,问他一句不就得了。
可这阚泽偏偏不问,口口声声认定孙策生死不明,这什么意图还不够明白么。
这分明是孙权要夺他大哥江东之主的位子,所以才要无视孙策的生死,好让他的继位顺理成章。
若不然,人人都知道孙策还活着被困在合肥,你孙权又有什么资格接管江东之主,又凭什么带着江东三郡的军民投降。
“这个碧眼儿啊,果然跟历史上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心机男,关键时刻,卖自己的大哥卖的那叫一个果断……”
苏哲心下暗自讽刺,嘴上却道:“既然孙权这么识时务,那你回去转告他,本王应允他的投降,叫他出城来跪见本王吧,本王保他下辈生衣食无忧,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孙权若能归降,令苏哲不战而得江东三郡,省了不少麻烦,可以立刻抽身去收拾刘备,作为奖励,饶他一死,让他去做个富贵闲人也没什么不可,这点气魄苏哲还是有的。
“这个嘛……”
阚泽又讪讪一笑,“下官可能刚才说的不太清楚,下官所说的投降,只是纳贡称臣而已,我主虽不才,但在江东也颇有些名望,愿意为魏王,为朝廷继续镇守江东三郡,至于那江北合肥等地,我主愿意献归朝廷,任由魏王处置。”
原来是这么个降法!
苏哲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冷笑。
他就知道,以孙权的野心,怎么可以就乖乖的投降,甘心过寄人篱下的苟且生活。
原来那碧眼儿想的倒美,只是名义上的归降,地盘却还要握在手里,这是不要面子要里子的做法。
而且,孙权声明愿把江北之地献出来,分明是想借他之手,除掉那个碍事的哥哥孙策。
“原来是这么个降法,本王不得不说,孙权他想的够美,手段够狠啊。”苏哲毫不顾忌孙权的颜面,肆意的讽刺。
阚泽就尴尬了,站在原地额头汗珠刷刷往下滚,不知如何应对苏哲这么直白,如此不按套路出牌的讽刺。
突然间,苏哲眼眸中燃起杀机,冷冷道:“既然是有名无实的投降,你觉的本王为什么要接受,本王直接攻下三吴,灭了孙权不是更划算吗。”
阚泽身形微微一凛,却并没有太过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