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立时明白了苏哲按兵不动的用意。
原来,他们的魏王竟是暗中派出邓艾,神不知鬼不觉的从长沙郡走山路潜入了豫章,出其不意的攻下了海昏城,在孙策的屁股后面狠狠的扎了一根钉子。
这根钉子意味着什么,众将岂能不明白,当得知这个消息后,自然是兴奋无比。
“嗯,邓艾果然不负本王期望,将来必是栋梁之才……”苏哲却平淡如水,只是赞了一赞邓艾而已,对这个结果似处早在意料之中。
然后,他一拂手,喝令把蒋钦押解进来。
片刻后,灰头土脸,身染鲜血的蒋钦,便被亲兵押解入帐。
蒋钦见着苏哲也不跪,很傲气的高昂着头,一副慷慨无畏的表情。
苏哲瞟了许褚一眼。
许褚立刻上前,手往蒋钦的肩膀上狠狠便是一按。
他肩上本就有伤,被这一按立时痛到咧嘴,不由自主的膝盖一轮,扑嗵就跪倒在了地上。
蒋钦挣扎着想起来,怎么奈许褚的力气何其之大,任他再挣扎也无济于事。
“士可杀,不可辱,苏贼,你给我个痛快吧!”蒋钦悲愤的怒吼道。
众将见状,脸上皆露杀机,一双双凶目瞪向蒋钦,只消他一声令下,就要把蒋钦撕成碎片。
苏哲却没有生气动怒。
正如他没杀凌操一样,这个蒋钦虽然不是什么绝世武将,但也精通水战,若能将之收服,对他灭江东大有裨益。
苏哲嘴角便扬起讽刺,冷笑道:“蒋钦,你在孙策眼中不过是个三流角色,要不然也不会被安排去镇守海昏城,你这样急着要为他陪葬,值得吗?”
蒋钦一震,脸上的狰狞悲愤,瞬间被失神所取代。
苏哲这番话,正切中了他的痛处。
“你先下去好好想清楚吧,是为孙策陪葬,还是归顺本王,建功立业,博一个荣华富贵,想好了再做选择。”
苏哲说罢便一拂手,示意将他押下去。
许褚当即喝令左右士卒,把失神的蒋钦给拖了下去。
人都是要面子的,这个蒋钦也不是胆小如鼠之辈,总得给他一点反思的时间,才好让他下得了台面归顺。
苏哲从他默默无声的反应中,已看出了他有归降之心,自然便不再急于一时。
看着蒋钦被拖走,苏哲饮一杯,冷笑道:“孙策,本王送给你的这份大礼,一定是个大大的惊喜吧,哈哈——”
大帐中,响起豪烈讽刺的笑声。
……
柴桑城北,水军大营。
旭日东升之时,数万江东军已列队岸边,等待着孙策的检阅。
孙策纵马从城中而来,信步踏入水营,举目远望,只见己军将士铺天盖地,一眼望不到尽头,那一面面“孙”字将旗,更是迎风招展,如浪涛般
将士们精神旺盛,正是用兵之时。
今日,孙策就要主动出击,对二十里外的魏军水营,发动一次全面的反攻。
有了于吉这枚杀手锏,苏哲的“妖术”被克制,已无用武之地,这长江之上,谁还能是他孙策的对手。
所以,在经过了一番休整后,孙策毅然决定发起反攻。
立马岸坡,孙策俯视着自家将士,深吸一口气,厉声道:“江东儿郎,我们复仇的时刻到了,这一仗,我们不但要击败二十里外的敌军,还要一鼓作气,再夺夏口!”
“再夺夏口——”
“再夺夏口——”
江军士卒们热血被点燃,振臂狂呼,肃杀如狂的叫声,回荡在江岸之间。
看着军心斗志旺盛到极点的将士们,孙策微微点头,脸上燃起了愈加狂烈的自信。
就在这时,老将韩当匆匆忙忙的赶了上来有,脸色凝理,拱手道:“禀主公,今日这场仗,恐怕我们是打不成了。”
“义公老将军何出此言?”孙策不解的目光看向韩当。
韩当压低声音道:“南面传来的最新急报,魏将邓艾率五千兵马从长沙郡翻山越岭,深入了我豫章郡腹地,已于两日前偷袭海昏城得手,蒋钦也被活捉。”
“什么?”
孙策脸色立变,所有的自信狂妄,都在顷刻间烟销云散,为无尽的震愕所取代。
左右吕蒙,鲁肃等人,听到这个消息,也无不是神色惊变。
唯有那于吉,表情却云淡风轻,似乎这个消息跟他并没有关系,根本就不在意。
“唉,这个苏哲,不愧是九奇之首,智谋当真深不可测,我们千算万算,终究还是没有防住他。”
吕蒙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那是一种智谋上的自叹不如,一种折服的意味。
孙策也蓦然省悟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脸上立时涨起羞愤通红。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再一次被苏哲戏耍了。
他以为,苏哲屯兵于柴桑上游,是一门心思的想要夺取他的柴桑城,沿着长江水道东击江东。
他却万没有料到,苏哲在主力跟他对峙耗着的时候,暗中却派了邓艾这支奇兵,出其不意的偷袭了海昏城,在他的侧后方向扎了一柄利刃。
“为什么?为什么苏哲调走了这么一支兵马,我们的细作却没有任何回报?”惊醒过来的孙策,愤怒的斥骂道。
吕蒙却反问道:“主公莫非忘了,当初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从寿春前线给末将的柴桑调来了四万兵马的吗?”
孙策一震,蓦然恍然省悟。
当初他之所以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吕蒙调兵,乃是让前线士卒每晚藏入回江东的运粮船,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