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眭元进何在!”袁谭突然间一声大喝。
“大公子,敌军攻势太猛,我们要守不住啦!”眭元进皱着眉头大叫。
袁谭沉声道:“你先率军在这里顶住,我去把剩余的兵马全都调过来,说什么也要给我守住!”
说罢,袁谭也不等眭元井反应,大步流星就逃下了城头。
眭元进神色一震,半晌才回过神来,不由骂道:“哪里还有什么剩余兵马,袁谭啊袁谭,你分明是想自己逃跑,却牺牲我来为你拖住苏军,你还骂曹操,你比曹操更阴险!”
眭元进愤怒不堪的破口大骂。
终于,他对袁谭最后残存的丁点忠诚,就此土崩瓦解。
“袁谭,我原先还犹豫,要不要背叛你,归顺那楚公,现在看来,我的犹豫真是多余了。”
眭元进对袁谭失望透顶,手中兵器已放下,准备投降苏哲。
就在这时,他却又犹豫了。
苏哲的脾气他也了解,那可是一个杀伐狠厉的枭雄。
倘若易京未破之时,他选择投降,苏哲多半还会对他几分恩赏。
而现在,易京已破,大势已去之时他再投降,苏哲会给他好果子吃才怪。
必须要立功,挟功归降才行。
眭元进思绪飞转,脑海中迸出一个念头,眼眸中杀机涌起,蓦的望向了正在逃跑中的袁谭身上。
“袁谭乃是袁家最后一子,倘若我能将他活捉了献给楚公,那楚公必定会重重赏我,我的前途就有保障了……”
念及于此,眭元进二话不说,即刻飞身下了城墙,翻身上马,向着袁谭穷追上去。
此时的袁谭,正在策马狂逃。
“公子快看,眭元将军也跟过来了。”身边的亲兵大叫着提醒道。
袁谭回头一瞄,确实看到眭元进正飞奔追来,看那气势,似乎还杀气腾腾。
袁谭火了,等到眭元进近时,大吼道:“眭元进,本公子命你坚守城头,你为何逃跑?”
眭元进怒不可遏,大骂道:“袁谭,你骂曹操无耻,你比曹操也好不了多少,你想牺牲我为你争取逃跑的机会,你以为我眭元进会甘心做你的弃子吗!”
咆哮怒骂声中,眭元进已扬起了手中大刀,一身杀机狂燃。
他要叛变!
袁谭蓦然省悟,不由又羞又怒,大叫道:“给我杀了那叛贼,杀了他——”
在他的喝斥下,几名亲兵不得不折返战马,回来阻挡眭元进。
眭元进武艺虽然平庸,但也只是相对颜良文丑这等河北上将,对付这些小兵小卒子,还是绰绰有余。
“挡我杀袁谭者,死!”
眭元进咆哮大叫,手中舞动着大刀,四面八方挥斩而出,将阻挡于他的敌卒,如纸扎的一般,一个个斩为粉碎。
眭元进无人能挡,转眼间,辗出一条血跟,一步步追近了袁谭。
袁谭慌了。
他要是两臂健全,自然是不惧眭元进,但现下失了一臂,莫说是眭元进,连两名小兵的围攻他都不是对手。
惊慌之下,袁谭只能佯装愤怒,大骂道:“眭元进,我袁谭待你不薄,你焉敢反我!”
“你袁家父子,统统都是薄情寡义之徒,我眭元进追随你到现在才反,才真是眼瞎了,袁谭,你今天休想逃走!”
眭元进咆哮大骂,又是一轮战刀狂舞,将最后阻挡他的亲兵斩碎。
袁谭失了一只手臂,骑马本就没先前那么利索,现下又不住的回头看,胯下战马一脚被绊到,他连人带马就栽了出去。
一声惨叫,袁谭重重跌落于地,撞到鼻青脸肿。
眭元进放慢了马速,拖着带血的大刀,一步步的逼近了袁谭。
“眭元进,你,你,你——”
袁谭坐在地上,挪着屁股不断的后退,脸上尽是愤怒与恐惧。
眭元进却面无表情,一步步逼近。
“眭元进,我错了,我不该留你守城,看在我们多年主臣的份上,你就宽恕我这一回吧,我们一起从北门出逃,现在还来得及啊……”
袁谭见硬的不行,只好玩起了软的,可怜巴巴的向眭元进求起了饶。
眭元进脸色微微动容,一时失神,似乎是被他哀求的有些动摇了。
袁谭心知眭元进是铁了心要反他,眼珠子一转,趁着眭元进失神之时,独臂悄悄的摸到了腰间匕首。
“敢叛我,去死吧~~”
袁谭突然间一声咆哮,如困兽一般奋然跃起,手中匕首狠狠的扎向了眭元进。
噗!
眭元进被杀了个措手不及,锋刃狠狠的扎进了他的胸膛之中。
“袁谭,你这个无耻,无耻——”
眭元进瞪大眼睛,悲愤无比,表情又是愤怒又是懊悔,不该被袁谭的一时求饶动摇。
袁谭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就想要松开匕首,抽身而退。
这时,眭元进的左手,却突然间抓住了袁谭的手腕,死死不松。
“叛贼,放开我,松手!”
袁谭急了,拼命的挣扎,嘴里大骂。
眭元进深吸一口气,拼起最后的力气,右手战刀愤然斩下。
咔嚓!
袁谭那只独臂,应声而断。
“啊~~”
袁谭发出一声杀猪般的痛叫,身形翻倒在地,痛到死去活来,就地打起了滚。
眭元进一刀斩下后,身形也轰然倒地,两腿一蹬,就此毙命。
易京南门城楼上,苏哲的大旗已高高飘扬起来。
十几万苏军将士,如潮水般漫过易京城,漫过两翼的易京防线,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