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扫了一眼城墙,只见绵延百步的墙面上,已密密麻麻的爬满了敌卒,数量多到让人头皮发麻。
“黄祖,你攻了这么多天,还是这点手段,就不能来点新鲜的么,没劲!”
甘宁血目中尽是不屑,轻吸一口气,扬戟大喝道:“兄弟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给我往死里打!”
大吼之声,甘宁手中大戟一挥,将一名刚刚爬上来的敌卒,一戟斩落头颅。
千余将士无不振奋精神,如困兽一般发出决死的咆哮,手舞着兵器疯狂的斩向爬城的敌人。
一枚枚的利箭射下,一根根檑木滚落,一桶桶烧红的水泼出去,惨叫声此起彼伏,不断的有帮卒,从高耸的城墙上摔落下去,跌成了肉泥。
一场激烈的攻防战,再次开始。
这样的攻防战,甘宁和他的将士们,已然经历了有五次,这已经是第六次。
前五次,甘宁无一例外的都挫败了黄祖的进攻,确保樊城不失。
可惜他兵力实在太少,每一次虽然都成功守住了城池,却都得付出几百人死伤的价代价,积少成多,到这第六战攻防战之时,他麾下可用之兵只余下不到一千两百余人。
而且,这其中还有不少将士,乃是带伤上阵。
士兵越来越少,战斗也越来越吃力,渐渐显露出支撑不住的势头,甘宁和他的将士,几乎已快要被逼入极限。
今天这场攻防战,才开始没多久,守军便被压制的喘不过气来,攻城不到半个时辰,已开始支撑不住。
各处城垛,不断有敌卒爬上城头,跟苏军展开近身肉博,甘宁则不得不像个救火队员般,疲于奔命,哪一处城垛出现了危险,他就往哪里奔。
血染征袍,戟锋都几乎要被砍缺了,甘宁已累到筋疲力尽,却发现依旧无法阻挡敌军的攻势。
左翼二十步方向,七八名敌卒已争先恐后的爬了上来,由于己军数量太少,不及补上缺口,眼看就要抵挡不住。
而甘宁则被眼前的五六名敌卒牵制住,分身无暇,没有办法赶过去阻杀敌卒。
“已经到极限了么……”
甘宁心中涌起悲愤,目光望向北面,口中咬牙道:“主公啊主公,你再不来,我就要撑不住了!”
下一秒钟,只见一道黑色的风影,以迅雷之势从敌丛中穿过,转眼间射至了城墙底下。
紧接着,那道黑影起几起纵,飞一般的就登上了城头。
一具矮胖的身形,威风凌凌的站在了城垛子上,把左右的己军将士,还有正在爬城的敌卒,都看的目瞪口呆。
“胡车儿!”甘宁眼睛一亮。
站在城垛上那矮子,不是胡车儿,还能是谁。
“哎呀呀,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正好让我痛痛快快的杀一场,哈哈哈——”
胡车儿发出野兽般的狂笑声,手舞着大铁锤,如炮弹一般射向了那一片被突破的城墙。
铁锤过处,数不清的残肢断首被轰碎,片片鲜血染红城墙,惨叫声不绝于耳,转眼间,便把那七八名敌卒,杀了个干干净净
胡车儿凭借着一己之力,夺回了缺口,周围疲惫的士卒,精神为之一振,赶紧补了上来。
城外。
观阵的黄祖,眼瞧着左翼城墙快要突破,脸上掠起了得意自傲的冷笑,已经准备着今晚在樊城设宴,大宴有功将士。
就在他得意之时,胡车儿的突然出现,一队疯狂的乱杀,却把他的如意算盘给击碎。
黄祖脸一沉,不悦道:“哪里突然间迸出这么一个矮子,为什么没人挡住他?”
话音未落,身形一骑斥侯飞奔而来,大叫道:“禀报将军,樊城以北七里发现五千余叛军,打着苏贼的旗号,正向樊城杀奔而来。”
黄祖脸色立时惊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