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德身后,集结已毕的四千魏军骑兵,追随着庞德呼啸而出,挟着天崩地裂之势,朝着士气严重受挫的匈奴人狂杀而上。
正在撤退的匈奴人,没料到魏军会突然发起反击,还来不及加速逃走之时,身后的魏军便滚滚而来。
转眼间,数不清的匈奴人被斩倒于马上,被杀的是鬼哭狼嚎,死伤无数,鲜血遮天而起。
庞德冲锋在前,手中战刀疾舞如电,道道雷光电影过处,如草芥一般收割匈奴人的首级。
他开路在前,带着魏军铁骑从左翼冲出,将匈奴人撕成两截,又转到中路方向辗过去,要将匈奴人从中切断。
“撤退,全军撤退,速速撤回云中城!”
乱军中,王基尚在招呼着他斗志瓦解的匈奴人,向着北面狼狈疾逃。
正狂杀的庞德,目光穿过血雾,搜寻到了王基所在。
他尽管不认识王基,但从衣甲上却看出,这必是这支匈奴军的主将所在。
“庞德在此,纳命来!”
他一声震天咆哮,拍马冲上,手中战刀卷起天崩地裂的狂力,浩浩荡荡的杀向王基。
王基身形一震,蓦的抬头,就看到虎熊般的庞德,势不可挡的杀到。
西凉第二猛将的名号,王基岂能没有听说过,心中立时一凛,眼中顿时闪过深深惧意。
他当场就想要拨马逃走,怎奈庞德来势太快,他加速不及,若还是要逃走,只会把自己的后背破绽,完全的暴露给了庞德。
走投无奈之下,王基只得一咬牙,高举大枪,拼尽全力正面相挡。
刹那间,两骑轰然相撞。
吭!
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汹涌的巨力如山岳一般撞压向了王基,瞬间震到他嘴角浸出鲜血,身形不稳,朝着后面仰倒下去。
庞德不给他踹息机会,错马而过时,反手又是一记重刀,朝着他的后背便斩了过去。
王基不及多想,咬牙忍住内腑的剧痛,几乎是用尽吃奶的劲力,回枪相挡。
轰!
一声巨响,一声惨叫。
王基诺大的身体,竟是腾空而起,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直接从马背上拍飞了出去,飞出七步之远,重重跌落于地。
落地的瞬间,他身上发出咔嚓嚓声响,肋骨不知断了几根,痛到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王基却顾不得身上所受重创,急是伸手想要抓住跌落出去的大枪,手还没触到枪杆之时,拨马而回的庞德,一刀便扫了下来。
咔嚓!
他的左臂应声而断,立时痛到死去活来,捂着喷血的断臂,便在地上打起滚来。
“把他绑了,交由陛下处置!”庞德拖着滴血的战刀冷哼道。
后排的魏军士卒们一拥而上,将断臂的王基绑了起来拖走。
庞德则挥舞着染血的战刀,再度杀向了惊慌失措,狼狈而逃的匈奴人,杀的他们是鬼哭狼嚎,死伤无数,一路如溃巢的蝼蚁一般,向着云中城方向逃去。
午前时分,战斗结束,从河滩到云中城的路上,到处是敌军遗落下来的尸体,一面面残破的匈奴战旗,东倒西歪的遍地遗弃。
匈奴人的伏兵之计被破解,数不清的魏军将士们,则乘坐着木筏,从容不迫的源源不断登上北岸。
苏哲也乘船渡过白渠水,踏着匈奴人的尸体登上了北岸,下令将士们就地安营。
远方处,一袭流霞般的身影飞奔而来,是马云鹭飞马前来参见。
“云鹭,你果然没让朕失望。”苏哲摸着她染血的脸庞,欣慰的笑道。
马云鹭脸庞生晕,略带含羞,却道:“还是陛下料事如神,派我率盾骑兵先行过河,若是派了别人来,只怕就挡不住匈奴人的伏兵了。”
苏哲冷笑道:“那于夫罗自以为是,使了一个诈降计,他却不知道,朕有云鹭你呢。”
得到苏哲的盛赞,马云鹭心下欢喜,脸上的笑容更灿烂。
就在这时,庞德也策马而来,马屁股后边还用绳索拖了一名断臂的俘虏,一路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被拖到跟前。
“陛下,臣已经问清楚了,这厮就是诈降的那个王基。”庞德指着身后道。
苏哲眼眸一亮,没想到庞德竟然活捉了这个王基,这倒是一个意外之喜。
“王基,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苏哲讽刺的目光俯视着他。
王基颤巍巍的抬起头来,咬牙道:“没想到,我的诈降计竟被你识破,苏哲,你果真是奸滑无比。”
苏哲不屑一哼,傲然道:“王基,这你就错了,朕根本就没有在乎过你的归降是真降还是诈降,你们真以为,你们能挡得住朕过河吗!”
王基身形一凛,立时被苏哲霸绝自信所震慑,一时间僵硬在原地,竟不知如何是好。
半晌后,王基才平伏下震荡的心情,仰天叹道:“战无不胜的大魏之皇,果然是名不虚传,看来你果然是天命在身啊。”
他这番话不但已服软,更是隐隐对苏哲有赞颂的意思,明显已流露出了想要求降的迹象。
只是他还顾念颜面,说出这番话,就是想暗示苏哲招降他,好让他顺势下台阶。
苏哲却无视他的暗视,一拂手,冷冷道:“来人啊,把这厮给朕五马分尸,将他的尸体插在白渠水畔,让所有人都知道勾结匈奴人是什么下场!”
此言一出,王基大骇,急叫道:“苏哲,你当真要杀我?”
“怎么,你还以为朕想劝降你吧?”苏哲冷冷一笑,“朕早已放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