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时,别逼得太紧了,她需要时间消化这件事。”
赵经时甩开老大的手,转身冲老大怒吼。
“你这么善解人意,你怎么不直接跟妈说把千舟让给我?我和千舟青梅竹马,你凭什么横插一脚?”
赵经年沉默,赵经时冷哼一声,追出去,却在门口被他妈给堵了回去。
“你就这么上赶着去给人糟践?有她小白眼狼求上门的时候,你急什么?”
梁秋云将小儿子推进客厅,被刘千舟气得不轻。
赵经时一心都拴在刘千舟身上,被他妈这么一拦,怒气不小。
“千舟那么好看,晚一点就被别人勾跑了我能不急吗?你总说她是我们家养大的,跑不了,现在呢?千舟她不肯嫁我!妈,你心里就想着把千舟留给老大,一直拖到现在才跟千舟提婚事,你要真为我着想,你早干什么去了?”
梁秋云被儿子这一通吼,怒气嗖嗖往上窜。
“老小,那丫头片子翅膀硬了不服管教,你还怨上你妈了?”
赵经时不听他妈的解释,冲出门去追刘千舟,可刘千舟已经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八路公交直达本江小镇,刘千舟下了车直往家里奔。
小镇上的新开发区逐渐有了城市的样貌,而刘千舟家在老街区那边,街道路面不宽,两侧挨家挨户的挤着,依旧维持着旧时模样。
刘千舟还没走到家,就在老街上看到自己奶奶,邻居围了一圈。
刘千舟在外围垫着脚看,见自己奶奶扶着隔壁大狸子在跟张婆说话。
她听了一会儿,从嘈杂声中听出了些事情。
市里头来了位财大气粗的大老板,想要买下本江小镇的整个后山,说是弄去种柠檬。
但后山上,她家爷爷和父亲的坟都在那,隔壁张婆家的老伴也葬在山头。
市里头那位大人物已经跟镇长沟通好了,然而镇长这边却在跟两位老人家的沟通时出了问题。
这不,张婆在那泼呢。
刘千舟担心的看着她奶奶,奶奶镇定的脸色令她松了口气。
她从人群中挤进去,刘奶奶看到她,当即放下大狸子。
“千舟啊,回来啦?”
刘千舟点点头,看了眼那边围成团低低商量对策的镇上领导们,本想拉着大狸子和张婆一起走,可她奶奶却推着她先走了。
回家了刘千舟才问了句:“奶,他们在闹什么?”
“后山被市里的大老板包了,种柠檬树,搞什么生态果园还是啥的,要我们家和张家迁坟。你张婆不愿意,跟那些人吵起来了。”
刘奶奶麻溜的给孙女儿热饭,她以为孩子跟以前一样,在赵家吃饭来着,所以到饭点了自己就先吃了。
可孩子空着肚子回来,说明什么?
谈得不顺利。
刘奶奶早就知道赵家打的什么主意,把她家孙女儿当童养媳呢。
没门!
刘千舟拿着筷子歪着头,看着奶奶端着菜从厨房出来。
她问:“那些人有没有为难你?”
“那些人还没来,去你张婆家说事,你张婆那脾气当场就炸了,那,把人轰了出去,在外头闹开了,人都围着看。”
刘家奶奶也是听到哭声才出去的。
刘千舟“哦”了声,埋头扒饭。
刘奶奶在孙女对面坐下,“他们家说什么了?”
刘千舟夹菜的筷子停顿一秒,随后满不在乎的说:“就问什么时候返校。”
刘奶奶将信将疑的看着孙女儿,“没说别的事?”
赵家那女人昨天给她打电话说订婚的事,她几句话给堵了回去。
今天赵家让千舟过去,就没提一句婚事?
刘奶奶不信。
刘千舟抬眼,大眼里什么都没放,跟她奶对视着。
“赵经年说一起回学校,算不算?”
赵经年在云都读研,而她在云都上大学,而赵经时则就在本地襄城上大学。
刘奶奶额间皱纹往上推,看着孙女儿欲言又止。
“吃饭吧。”
*
填饱肚子的刘千舟去了后山,心里有事儿的时候她总会带着速写本去父亲坟前坐一坐。
这年头在家务农的人越来越少,山底的土地全养了草,这时节里,落叶满地,丛生的杂草弯了腰,全堆在土里盖了厚厚一层。
刘千舟爷爷的坟在山底,在自家土地边儿上,而刘千舟父亲的坟则在山腰上。
刘千舟穿过树林,一路往上走。
正午阳光穿透树林,星星点点洒在地面,脚踩在厚厚的落叶上,传出“吱吱”声响。
刘千舟穿过林间小路,老远看到父亲坟前有人。
她原地停下来,想起有大老板包下后山改建生态园的事。
数秒后,她拉着脸快步走上去。
走近了才发现,一人立着,一人躺在地上脸色痛苦难忍。刘千舟再靠近时,这才发现原来人被蛇咬了。
就倒在父亲坟前,现世报?
她人都走近跟前了,团团转的人这才看到她。
人打电话,着急的脸不比被蛇咬的人好看,刘千舟冷静的打量眼前的人。
两人都衣着光鲜,打电话求救的人看起来很年轻,身量很高,身形清瘦,西装得体养眼。
再看半靠在树干前被蛇咬的男人,样子比打电话的人镇定多了,脸呈死灰,看不出是因为中毒还是不高兴。
他一条腿曲着,一条腿平伸,伸直的腿裤管卷起了一截,而在脚踝往上三寸左右绑着领带,那是为了阻止毒液扩散的做法。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