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纹身?”左sir问。
我无辜:“阿sir,你不能因为我是一个纹身师,就说这天下间所有的纹身都是我做的呀。”
“再皮,就抽你!”
“!”我怕怕?
左sir冷冷地瞪着我说:“吴深,别的纹身师做的纹身是什么样的,我不知道。但你做的纹身,我看一眼就能认得出来!你做的纹身喜欢用亮丽的、偏暖色系的颜料,做出来的纹身都是细腻柔美的风格,看着就不像是一个男纹身师会做出来的纹身。而且会做出这么诡异的纹身,在这世上除了你还能有谁?这要不是你做的纹身,我名字就倒过来写!”
“好的,是我做的纹身。”于是我干脆的应了:“哇,阿sir你对我的风格有这么深刻的印象,我好感动!我以为,你不会记得我的纹身,只记得那些年和我一起吃过的火锅、喝过的酒!”
啪!
左sir愤怒地一拍桌子,然后抬起手来跟我比了比:“你以为我愿意记得你的纹身?吴深,你在我们局里留下了起码那么多的案底!虽然每一起案件最后都证明和你没有关系,但是,每个案件里都留下了你宝贵的纹身的照片!怎么被你纹过身的人都出事了呢?”
“我也不知道。”我真诚地说。
“……”左sir揉揉太阳穴,头疼地说道:“你这是习惯了就不怕了,是吧?每次出事的时候,你都说‘不知道’,是死撑着等48小时过了,我们不得不放人,对吧?”
我真诚地说道:“阿sir,48小时那是针对嫌疑犯的,我这次是报警人员,而且还做了急救,说明我是一个救死扶伤的良好公民啊,你不能把用在嫌犯身上的那套放在一个热心公民身上吧?这样岂不是寒了广大热心公民的心?以后谁还敢见义勇为呢?”
“……”
左sir叹了一口气。
他脸色变得缓和了不少,疲倦地趴在桌子上,对我勾了勾手指,让我凑近一点。
我配合地凑了过去。
“你能说点有用的吗?我请你吃大餐。”左sir说,这下就不是公正严明的左sir了,而是我熟悉的老铁左正了。
左正无奈而又头疼地说道:“别扯淡下去了,你把你觉得你能说的就说一点吧,别每次都玩老赖那一套,你是不腻,但我挺累的。咱们利落点,你就给我点有用的线索吧,做完笔录,大家都好回去补个回笼觉,是吧?”
说白了,还是想补个回笼觉。
也许是类似的事情出现多了,左正都已经熟悉了我的套路了,都已经没耐心再和我磨下去了,所以索性找了一个爽快的办法。
看在“大餐”的份上,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他说:“我也不知道,在4月2日的时候,这个男人忽然走进我店里,让我给他做了这么一个纹身。这就是我和他的关系,没别的。”
左正:“真的?”
我点头:“真的。”
左正:“还有什么吗?”
我闭着嘴。
他嘴角一抽,无奈地竖起两根手指,我仿佛听到他内心在滴血:“两顿大餐。”
我笑嘻嘻地说:“那天他进来的时候,和我说了一个很奇怪的话。”
“什么话?”
“他说,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古城老街,梦到了我的纹身店。所以他就跟着梦的指示,来到了我的店里。进来的时候,他还说,我店里的摆设就和他梦见的一模一样!你说这奇不奇怪?一个从来没有来过古城老街的人,竟然能够梦到和我纹身店一模一样的地方,这是不是一个很奇妙的缘分?”我托着下巴,笑着说。
左正皱了一下眉,他是一个无神论者,听到这种奇怪的事情,我从他的表情里面看得出来他是抵触这类说法的,但他还是老实做了笔录,并问:“所以你就给他做了这个奇怪的纹身?这个纹身是你的主意,还是他的主意?”
我又不说话了。
他恼怒地拍桌子:“得了,你回答一个问题,我就请你吃一餐!别给我摆谱,自己记着账就行!”
我马上开口说:“纹身是他自己选的。”
“他有说为什么要做这么奇怪的纹身吗?这纹身有什么意义?这桃花里的人脸是谁?”
“不知道。”
啪!
左正又拍桌!
我诚恳地看着他说:“这次是真的不知道了。纹身是他自己挑的图,我只是照着他的意思给他纹而已。这桃花里的人脸是谁,我也不知道。反正五官那么清晰,你们警察找过去不就得了?我也想知道这女的是谁呢。”
左正不悦地看了我一眼,指着照片中的人脸问:“那你猜这女的是谁?”
“女朋友之类的吧?不然又怎么会纹在自己的身上?”我含糊地说,“对了,桃花树下不是挖出了一具白骨吗?这么巧,也许这脸就是那白骨的。”
“你确定?”
我笑笑:“我猜的。”
“……”
左sir的审讯到此结束,他在我这里是问不出什么了,就送我回去了。
送……你真以为这是一个很好的待遇?
no,那是监视。
明的暗的,都会对我好好的监视一段时间了,毕竟,我在警察局里留下了那么高的纹身照片。
*
我回到店里的时候,酒席已经空了,菜也差不多吃完了,范无救早就走了。
“你出去,怎么不关门?”左正跟着我进门时,问。
我耸耸肩,说:“咱这古城老街里住的都是贫民,小偷放着富人家不偷,来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