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仲玉停下了进攻,微微低下头望了一眼地上的那片猩红,看后他梗着脖子冲牧昆鹏发出了一声吼叫,“混蛋,我要的是你的心!你的心!!”
就在牧仲玉发出这一声怒吼的时候,赵恪和武家兄弟,还有夏天常已经涌进了卧房,他们皆被眼前发生的一幕惊呆了,武家兄弟急忙搀扶起瘫软在地的叶沛,此时叶沛已是眼神空洞,双眸中找不到一丝光彩。
夏天常一看牧仲玉的气色和神态便知他已经被蛊毒折磨的疯掉了,所以就在牧仲玉再次向牧昆鹏举起手中短刀时,他抛出了防身武器--链子飞索。
只见一道寒光闪过,链子飞索捆缚住了正在发疯的牧仲玉,失去行动自由的牧仲玉顿时火撞顶梁。
“放开我,放开我……”
牧仲玉发出了一声高过一声的怒吼,他奋力挣扎,意图摆脱掉这条飞索的束缚,奈何他越是挣扎,链子飞索捆缚的越紧。
牧昆鹏眼见链子飞索深深勒进了牧仲玉的皮肉里,他心痛似针扎,他死死搂住了苦苦挣扎的牧仲玉,向夏天常恳求道:“老爷子,您放开仲玉吧,他已经受不了了。”
闻言,夏天常摇头说道:“我放开他,他会闯出更大的祸事来,你们快把他弄到床上去,待我对他施针完毕后自然会解开这链子飞索。”
牧昆鹏只得点了点头,他把牧仲玉抱到了床上,此时的牧仲玉已是面色紫涨,额上青筋爆起,浑身热汗涔涔,但是他依旧拼命挣扎着。
见状,夏天常吩咐武邑帮助牧昆鹏摁住牧仲玉,然后他打开药箱,取出了针灸包。
赵恪看到针灸包内装有数十根银针,这些银针有粗有细,有长有短,其中还有一根三寸长,宛如檀香一般粗细的三棱针。
“老人家,这些针都要用到叶翎的身上吗?”赵恪抬头望了一眼叶沛,而后低声询问夏天常。
“十之八 九吧。”
夏天常点了点头应答道,“我要用这些针稳住他的心神,催眠他的意识,我知道陛下的意思,但是我们不能为了顾及叶沛的感受而不救人啊。”
闻言,赵恪只得赞同的点了一下头,他转身来到叶沛身旁,伸手扶上了叶沛的肩头,轻声说道:“叶沛,这里空间狭小,我们不要妨碍老人家为翎儿诊治,我们到外面等待吧。”
“对,陛下所言极是,我们还是到外面等待吧。”武阳也急忙随声附和道。
“那好吧。”
叶沛心里明白赵恪和武阳的用意,于是便拖着绵软无力的双腿站了起来,在离开之前,他请求夏天常在施针的时候尽量轻柔一些,因为他的兄弟从小就怕痛。
在得到夏天常肯定的答复后,叶沛这才迈步来到外面敞厅,赵恪刚想开口安慰他几句,恰在这时,叶怀忠走了进来。
叶怀忠拜见过赵恪,转身来到叶沛身边,附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叶沛听罢顿时眼前一亮,但随即又皱起了眉头,他稍微迟疑了一下,然后快步走向翠竹院外。
“叶沛,你去作什么?”
赵恪刚想跟出来,就见叶沛转回身,对他和武阳说道:“你们谁也不许跟着我,我去办件事马上便回。”
叶沛说罢头也不回的出了这座翠竹院,他边走边问叶怀忠,“他真有破解蛊毒之法?”
“他是如此说的,不过破解之法他只想告诉大公子一人,所以我才没有惊动当今圣上和其他人,我暂时把他安排在偏厅内,等大公子见了再作打算吧,不过如果他假借解救二公子之机,意图不轨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这十年来我就从未真刀实枪大干过一场,我这手心正发痒呢!”
“好了,我们还是见了他再说吧,不过现在我倒是希望他真有破解这蛊毒的方法。”
主仆二人边说边走,片刻后便来到偏厅内,叶沛停步抬头望去,就见梨木方桌前站立着一个月白色,身量纤细的背影。
看罢,叶沛对这人一拱手,开口问道:“公子,是您要见在下吗?”
听到脚步声,又听到有人向自己打招呼,这人才慢慢转过身来,叶沛终于看清了面前之人的五官——新月弯眉,清水明眸,墨发高绾,英气逼人。
看罢,叶沛不禁微微一皱眉头,再次问道:“请问公子是要见在下吗?”
这人并未回答叶沛的问话,而是在仔细打量了一番叶沛后才缓缓开口问道:“您是叶家大公子叶沛?”
叶沛眉梢微微一皱,轻轻点头答道:“正是在下,请问公子该如何称呼?”
“我……”
这人稍作沉吟,清水明眸望向了叶怀忠,叶沛会意,于是回头吩咐道:“叶叔,你先退下吧。”
“大公子,我还是留在这里为好,万一……”话到此处,叶怀忠看了一眼面前这名陌生人。
“如果你还想救回你家二公子的命,就请你退下,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家公子的。”这人又缓慢开口说道。
“这……”
叶怀忠望向叶沛,就见叶沛对他轻轻点了点头,叶怀忠无奈只得退了出去。
现在偏厅内只有叶沛和这名年轻的公子,叶沛又再次开口问道:“请问公子贵姓?”
“我……”
这人又稍作沉吟,不过最终还是鼓足勇气,开口轻轻说道:“沛哥哥,难道您真的不认识我了?”
闻言,叶沛不禁大吃一惊,他惊愕的目光又再次投到这人的脸上,“你是何人?为何唤我为沛哥哥?”
半晌这人才轻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