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初刻,周瑜召集众将到帐,准备分派船只兵马,四处搜寻诸葛亮和刘封。
刚要说话,就见门外一人奔来,还在远处,就大喊大叫。
“公瑾大喜,公瑾大喜”。
众人一看,来人正是鲁肃,走的跌跌撞撞的,满脸喜气。
见鲁肃回来,众人急忙出了大帐。
“子敬回来啦,万幸,万幸,正要去寻子敬呢”。
周瑜抢上一步,扶住鲁肃。
“公瑾大喜啊”。
鲁大傻子就会说这一句了。
“子敬休要着急,究竟何喜之有”?
“十万支箭已经尽归于江东,孔明乃神人也”。
周瑜仔细问了,鲁肃才把孔明草船借箭之事,说了一遍。
众人一阵惊叹,但见周瑜一脸恼怒,沉默不语,这才静了下来,没人再敢吱声。
“箭在何处”?
周瑜终于问了一句。
“就在江边,还请大都督派人前去查收,据我看,共有十五、六万只,远远超过十万之数。”
“好,便去江边看看”。
到了江边,就见军卒们各个喜气洋洋,正从船上把一捆捆的箭支往下搬。
见周瑜等人过来,孔明大咧咧地过来。
“见过公瑾,十几万支箭已经如时送来,还请查收”。
“好好好,孔明神人也。不知先生如何知道昨夜会有大雾的”?
孔明哈哈一笑,双手背负。看了众人一圈儿,侃侃而谈。
“为将而不识天文,不通地利,不知奇门,不晓阴阳,不看阵图,不明兵势,是庸才也。”
“亮于三日前已算定昨夜有大雾,因此敢任三日之限制。公瑾叫我十日办完,工匠料物,均不应手。亮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还好幸不辱命,此刻可以交差了”。
周瑜脸色急剧变化,终于沉住气,哈哈一乐。
“孔明果然有夺天地造化之功,令人敬佩”。
孔明四下看了一圈儿,没见到刘封。
“公瑾,亮记得那日立了两份军令状,如今亮已完成最后一份军令状,公瑾可以心安了”。
周瑜刚才光顾着孔明借箭之事,一时间把刘封之事忘了。经孔明这一提醒,猛然想了起来。
“哼,太白徒有虚名尔,枉我对他寄予厚望,另眼相待,未曾想到了今日,二十艘巡江船才造出一艘。昨晚上竟然变本加厉,畏罪潜逃,还劫持了郡主和徐夫人,此刻正要发兵追剿”。
“竟有如此之事?我也以为太白是奇人也,没想到竟然是欺世盗名之辈。唉,既然没有那个本事,又何必立下军令状?”
孔明见众人都在听,就继续火上浇油。
“他把军令状当儿戏不要紧,耽误了军机大事,才是莫大罪过。如今竟然潜逃,更加令人不齿”。
“哼,他想逃跑,哪里有那么容易。撒下天罗地网,定然将他擒拿回来祭旗。来人啊,立刻出兵,捉拿陆丰。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忽然一阵鼓响,众人望去,就见一台马车向江边飞快驶来。
车上拉着一具棺材,棺材上面摆着一架大鼓,后面一人正坐在棺材上擂鼓。
众人惊异间,马车已经来到跟前。再一细看棺材上的人,正是刘封的三个随从之一,叫做陈三狗的。
马车停住,陈三狗停止擂鼓。从棺材边上立起了一块大牌子。
牌子上面写着一行大字。
“战船监造完毕,特来交差”。
牌子下面还画了一个笑脸,旁边又写了一行字。
“吾乃陆太白是也”。
一见到棺材,周瑜和孔明等人就立刻想起了刘封上次从棺材里面突然钻出来,自己被捉弄一番,白白地哭了一场的情形。
本来想上去询问一下陈三狗,却一时犹豫,有些不知所措。
难道是交不上差,自裁而死?
可牌子上为什么又写着监造完毕?
既然监造完毕,他又何必要死?
监造完毕了,船又在哪里?
陆丰你个混蛋,你到底死没死?倒是给个痛快话啊。
程普看了一会儿,上前一步。
“你是何人?陆丰何在”?
“禀告都督,我家恩公叫我先来,他随后就到”。
“既然战船已经监造完毕,船在何处”?
“那里便是”
陈三狗站到棺材上,手指向江面,满脸得意,一副拉风姿势。
众人转身一看,就见一列船队正向这边驶来。
众人虽然蒙圈,但还是向江边涌去,想看个究竟。
难道陆丰没逃?他究竟想玩儿什么把戏?
周瑜此时简直要气炸了肺。
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一个人叫他这样费解、焦虑。
孔明的心,在不断地下沉。他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可就是抓不住那一丝灵感。
似乎意识到了刘封的路数,可又不相信刘封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船渐渐进了,已经看清船头上站立的几个人的面孔。
一男两女,正是刘封和孙尚香、徐夫人。
孙尚香和徐夫人已经开始向岸上众人挥手,只有刘封负手而立,一副淡然的样子。
船终于靠岸,孙尚香、刘封、徐夫人依次从船板上走下来。
孔明再一次看看刘封,终于确定,此人就是刘封。
从看见刘封的那一刻起,到现在刘封就在眼前,这一段时间,他觉得特别漫长。
孙尚香上前一步。
“大都督,我们来交船啦,船厂一艘,江上二十三艘,共计二十四艘。原定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