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奕之返回了杨旷这里,说明了谈判的结果。杨旷非常满意这次的谈判,将兖州牧完全的收拢其中,也没有扩大更高的利益,算是很成功的行动了。
“奕之,辛苦你了。”
“主公哪里话,这都是属下该做的事情。”
杨旷拍着他的肩膀,很是器重,有这样的人在麾下,他能省不少心,道:“那兖州牧野心也不小,居然在你面前大意,真是活该。”
“主公不能这么想,”张奕之劝说道:“兖州牧此刻仍然心心念念他的利益,就说明他还有别的心思,主公还是趁早的给他一个承诺吧。”
“这点我知道了。”杨旷的表情变得冷了起来,兖州牧虽然在他危难的时候愿意出手相助,但永远是出于利益才这么做的,始终是个小人。
对于小人,杨旷当然是先妥协再用小人的方式回敬他,眼下不是要承诺吗?他就给对方一个承诺,至于这个承诺会不会履行,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还有一件事情主公。”
“说吧。”
“属下在途中所携带的野火成员莫名的少了几人,如果不出所料的话,暗香阁的人也发现了属下,那失踪的几人,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杨旷皱起眉头道:“你不用担心他们的忠诚,我带着的人都是死士,无论怎么折磨,都不会吐露出什么,这点我相信他们。”
“有主公这句话就好了。”张奕之道:“不过暗香阁的手能伸这么远,果然是个十分强大的组织,幸好返回的时候属下特地的分两路让他们无从跟随。”
暗香阁当然有这个能力,他们其实才是洛阳最强大的组织,其真正实力,远超明面上控制洛阳的野火。而且论情报网来看,就算是以往的崔氏集团也比不上。
杨旷深知暗香阁是个很大的威胁,所以他一定要谨慎的打出一个意想不到的奇兵,奇兵如果事先被发现了一点苗头,就不会造成最大的成功,杨旷不能允许这种错误发生,好不容易发现的捷径,一定要利用好。
至于暗香阁的情报网,等到他们出兵,自然也就来不及汇报了,表面上是个威胁,其实真正看来,也并没有多少。
“奕之,洛阳方面似乎还没有传来动静,依你分析来看,杨浒还需要多久能攻下皇宫?”
张奕之想了想,回答道:“不出五日吧,他没得到主公军队的消息就不会着急,但是如果他太久没有得到主公的消息,也会着急,杨浒既然能隐藏这么久,心计城府也是很深,所以五日就是他的最后期限。”
“那么就是说,五日之内解决不了,我们就完了?”
“也不是这么说,如果杨浒攻下皇城,那么他的第一个目标就是篡位,而后立下名分用大义来争取大势和舆论,借助立场来镇压主公。”张奕之看的很清楚,关于政变他也是早有研究,“如果杨浒成功达成第一个目的,那么他第二个目的就是迅速的剿灭我们,就算我们不敌,也可以从容退守兖州,大不了割据一方,蓄势待发,一切都有余地。”
“这么说还没有到绝路咯?”
“主公,属下认为当下该考虑的不仅仅是有没有到穷途末路,而是要将每一刻都当成绝路,这样方能破釜沉舟,一鼓作气。”
杨旷摸了摸下巴道:“洛阳之战的速度,能够决定接下来的走向,杨浒此人隐藏太深,真正看清他的人我相信国内根本就没有,或许老太傅能看出来,但是他老人家已经死了。”
“主公此言差矣,老太傅如果看出,必定也会在死后留下对策。”
杨旷眼神一亮道:“你是说崔文早就知道了?”
“属下不知道主公所说之人,但若是此人与老太傅私交甚密的话,或许应该知道。”
杨旷这才想起来张奕之是不知道崔文这个人的,他刚才也想通了,老太傅那样一个神通广大的人,怎会看不出杨浒的居心,或许崔文,就真的是提前知道。
而崔云逸也加入了他们的阵营,辰龙最后一封信中也提到了关于释放崔氏集团用来制衡敌人,种种迹象都表明这是有可能的事情。
若真是如此,那么崔文应该也能有对策的。
“主公,不可大意。”张奕之的眼睛汇聚着光芒,他立刻就严肃的提醒杨旷不能想的太好。
杨旷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努力使自己恢复理智道:“你说的在理,此事便到此为止吧,想的再多也不如真正的实践。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有这种能力,为何保不住龚起?”
这个问题显得有些尖锐,令张奕之的眼神黯淡下去,杨旷补充道:“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我没有揭你伤疤的意思。”
“不,主公言过了。”张奕之轻轻摇头道:“这不是什么问题,若真要算起来,还是北唐政局的影响,大师兄生前树立了太多的阵营,正是因为这种荣耀,才会引得他人嫉妒憎恨,也遭到了唐帝的猜忌。”
“我再问你
,你是否心怀怨恨?”
“是的。”张奕之回答的很果断:“不仅是怨恨,属下还想要更多的报复,狗皇帝和那帮朝臣害死了大师兄,因为他们的嫉妒,枉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无论是出于私情还是大义,他们都要死。”
杨旷审视着面前的人,发现张奕之变了很多,起码比以前在空竹宅的时候更加的杀伐决断了,甚至有些酷似已死的龚起,他不知道这是该高兴还是应该担心,只是他心中不好受,龚起的死,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