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许崇光已然伏法。”夜幕中出现在帐内的张奕之对着坐在椅子上等待他的杨旷汇报结果。
“是吗?你干的很好。”杨旷手中攥着转轮剑,心里不是很好受,许崇光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却亲手害死了他,只是因为自己的私欲。
而这份私欲,也是出于对大商的安宁和存亡,他是不想这么害死一个功臣,却也不想因为一个功臣还坏了大局,大义在前,残酷的选择是避免不了的。
张奕之淡淡的看着杨旷,问道:“挞拔汗不需要处理吗?”
“他没有反对的意思,听说还拒绝了许崇光要他一起来跟我商议的建议,不需要再徒增尸体了。”该杀的都杀了,不该杀的就不能杀,杨旷明白这个道理。
张奕之听后便准备离开,杨旷喊住了他道:“奕之,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必定要面对一个你熟识的敌人,你还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吗?”
“当然要杀。”张奕之回答道:“恕属下直言,之前主公就是属下的敌人,属下也从未动过仁慈的念头,只要是敌人,那就必须要尽全力的铲除,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杨旷点点头道:“那我再问你,我们成功的回师后,战斗的胜算又有多少,现在我手下只有你和聂辰席最精通战略,我问过聂辰席,他说胜算五五开,你觉得呢?”
张奕之想了想,开口道:“属下认为是三七开,主公七,敌人三。”
“哦?为何呢?”
“因为我等是奇袭,本就出乎意料,再加上各自都没有名分,发生战斗都是各为其主,没有真正的士气差别。但是比较起来,洛阳的叛军也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理亏是潜藏在人心中最真实的一个情绪,这点上我们具有很大的优势。”说起分析,张奕之可谓是无孔不入,细致入微,“唯一的不可定因素就是杨浒的带兵能力如何,我们中没有任何人了解此人的手段,这三成还是不能断言。”
杨旷发现张奕之来到了自己帐下后自己轻松了很多,这不代表他不再思考了,只是没有以前那么的孤独和头疼了,野火和军队从来都是靠他一个人在默默的支持着,这令他压力十分的大,这也是之前他为什么放权的原因。
谋略这方面有张奕之这样的人才补充,自己需要的就是选择,选择同样也是很煎熬的,一个错误的选择往往伴随着毁灭,所以他一直都是小心翼翼步步为营。
“这么说,我们还缺少一个致命一击。”杨旷讲到了重点上了,“我手上有军队和情报势力,杨浒手上也都有,双方旗鼓相当各有千秋,如果这个时候找到另一股势力介入,那就可以完全逆转了。”
“主公莫非是想策反那些联合的士族?”
“不,他们不可信,”商国的国情杨旷自然比张奕之知道的多,“士族们在姬冉的集结下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杨浒有足够的能力调动他们,我们差就差在这点上,没有这些士族的支持,也是个不小的问题。”
“那么主公想拉拢谁?”
“现在我还没想好。”杨旷只能这么说,其实他的头脑也是十分的乱,事情发生突然,在战争中耗费了大量精力的他也无法继续深入的分析,他知道的只有目前自己手中的牌不够多,他每次行动都喜欢备着底牌,现在底牌都暴露在敌人的眼中,叫他怎么安心。
亥猪在这个时候突然来临,进了军帐就发话道:“我们派去前面侦查的人发现兖州境内集结了大批的军队,似乎正在备战。”
杨旷接过野火的情报看了看,果然先派一批人去探察还是比较稳妥的,确认了是兖州的消息后,他立刻烧了信件愁眉不展,这个时候发兵的人,莫非也是杨浒的安排。
“主子,兖州牧那家伙好像也想分一杯羹啊。”
“嗯?”杨旷听到了一丝转机,追问道:“这话怎么说?”
“哦,属下是按照调查的具体情报看的,虽然都是大伙的道听途说,却也不是空穴来风,百姓们都觉得兖州牧是要举兵阻止杨浒的政变。”
杨旷的眼神顿时亮了,张奕之也是如此,开口道:“主公,这就是我们的机会,属下对兖州牧不甚了解,请主公告之关于他的情报,越详细越好。”
“嗯,亥猪,把我们目前知道的告诉他。”杨旷示意亥猪不用藏着掖着,都是自己人,信得过。
亥猪会意道:“兖州牧是个叫做古音的人,十六年前以三十岁之龄出任兖州参知,不到五年就坐上了封疆大吏的位置,用出色的政绩和政策获得了百姓的爱戴和尊敬,也借此培植了自己的势力,以压倒性的优势挤掉了原来的兖州牧,之后风平浪静,没有多少大的动静,属下认为他依然还是有所想法的,只不过是在韬光养晦。”
张奕之马上从这些话中大致的了解了这位叫做古音的兖州牧,是个有能力并也有着野心的人物,这样的人集结了军队却没有立刻表态支持哪一方,选择观望并寻求自保,或许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主公,属下请求出使兖州,争取到兖州的帮助。”
杨旷愣住了,他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被对方提了要求,道:“是不是太急了些,我们仍然不了解兖州牧到底是何立场,或许是诱饵也不一定。”
“所以是属下去。”张奕之解释道:“主公不是答应过属下吗?有用则用,无用则弃,这是你我的约定。”
“奕之,我虽然说过,但不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