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洛阳已经不像之前宵禁那样的死寂沉沉,在杨旷北境取得大胜之后,欣喜过望的商帝立刻颁布诏书取笑了宵禁的政策,当然这也并不会对洛阳的治安产生多少影响。
而在人群嘈杂的时候,绿叶庭中的崔文也感受到了外面的热闹,杨旷在北境的胜利他由衷的感到喜悦,不再纠结往日的恩怨,国家为重。
杨旷能打赢一战就有无限的可能,比他预想的还要成功,之前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小看了杨旷的能力,现在的力挽狂澜就是最好的证明。
然而每当这个时候,他也会在心中感伤,感伤崔氏已经落难,没有多少机会再东山再起了,真的是很可惜的一件事情。他最近总是能梦到老太傅,梦到他那双深邃的眼神,心中就止不住的难受。
绿叶庭的夜晚也就只有他会在外面游走,夜晚是孤独的好伙伴,每当他睡不着的时候,就会在院子里散散心,也算是清除一下自己身上的怨气。
偶然间,他听到了庭外甲士们的动静,此刻竟然越来越小,难道是发生什么事情离开了吗?他抱着好奇的心里走向大门,却撞见了正好进来的崔云逸。
“逸儿!你——”崔文简直是被吓到了。
“父亲小声点,是杨旷他们的人放我进来的。”崔云逸小声的说道,见到了阔别久已的父亲,却只能先说着这件事。
好在听到解释后崔文马上平静了下来,他还以为崔氏最后的血脉也被抓进了绿叶庭,他甚至那一刻怀疑是洪志出卖了崔云逸。
父子二人久别的重逢保持了片刻的沉默,随后便朝着里面走去,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场子,席地而坐的说气话来。
“洪志他不是带你离开了吗?为什么又回来?”崔文首先急切的想要问清这个原因。
“辜负了父亲的一片苦心,这不关洪志的事情,是儿子自己决定要回来的。”逃亡的这段时间当中,崔云逸成长的逐渐连语气都变化了,“父亲和母亲还有崔氏的所有人都在这里,儿子实在是放心不下,一直想要救出父亲。”
崔文听到这里就稍微有些愤怒,好在这段时间的修身养性让他冷静了不少,父子二人都有了极大的变化,道:“算了,幸好你没出事,要不然为父真的就死心了。”
崔云逸看着父亲,有种说不出的辛酸,当年的崔氏是何等的风光,如今却只能偷偷摸摸的见面,于是道:“父亲不必担心,儿子已经和杨旷他们重归于好了。”
说完还其实还担心父亲会因为他的举动而不悦,没想到崔文出乎意料的笑了出来,摸了摸崔云逸的头道:“你有长进了,知道为大局摒弃恩怨,你这个选择是正确的。”
“”
“怎么了?”
“没什么,”崔云逸顿了顿道:“这好像是父亲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夸奖儿子。”
崔文这会真的有些心疼起这个儿子来了,确实从以前他就没夸过崔云逸,虽然说是为了让儿子更优秀,却也避免不了伤了崔云逸的心。想当年自己也是十分的固执,也因此犯下过很多过错,为此让老太傅操了不少心。
“逸儿,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崔文不想在这个宝贵的机会浪费时间用在伤感上,于是转移话题问道。
崔云逸回答道:“毅殿下出了点状况,好像是被士族利用了。”
“是吗?”考虑到他们崔氏也是士族,让崔文有种带入不了的感觉,“是他们主动找你的吗?”
“父亲说的没错,的确是他们先找的我们,”崔云逸慢慢诉说着:“一开始儿子有些不相信,但是他们也很有诚意,儿子看得出来不像是撒谎的样子,而且之后闫克宇也出现在儿子面前,貌似也在协助着他们。”
闫克宇还活着?!崔文真的是一天之内收获了两个好消息,笑道:“我就知道他不会这么容易死的,他帮杨旷我不怀疑他的忠诚,其中肯定也有原因。”
崔云逸点点头道:“儿子也是这么想的,闫首席叔叔的为人不会是那种样子,所以儿子也暂且相信了他们。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儿子在城外布下的据点,一直都没有赶尽杀绝。”
崔文听后意外道:“你不会是在宝塔寺那边设立的据点吧?”
“父亲怎么知道?”
“哈哈哈哈。”崔文突然爽朗的笑道:“我们第一次败给杨旷,就是在宝塔寺失利的。那里原来是我们的据点,是用来关押各国探子用来收拢别国支持的筹码。”
崔云逸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是走了父亲的老路,当下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儿子就是在那里布置了私人的兵器制造厂,用来制造兵器走私来牟利,借此壮大队伍,收拢江湖客的帮助。”
“你现在很有头脑了,比我强了。”崔文忍不住唏嘘儿子的成长。而崔云逸却回答道:“父亲过奖了,儿子比起父亲来差的太远了,以前不知道变通,给父亲添了不少麻烦。”
“别这么说,为父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崔文同样坦诚相告,道:“你有胆量搞走私兵器的买卖,也是有魔星的帮助吧。”
崔云逸笑道:“父亲果然料事如神你。”
“哪里什么料事如神啊,我就是想你既然做这个事情,就说明在江湖中找好了路子,除了魔星还有谁能帮你,其余三个都死了,就他对你的态度还好。”
“父亲放心,魔星虽说是魔道中人,却对儿子很忠诚。”
崔文很欣慰的说道:“俗话说得好,不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