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淮南的清晨,天已破晓,但天色依旧幽暗且雾气蒙蒙。连续攻城几日的齐军疲惫不堪,绝大多数兵士还在沉睡。即使警戒的岗哨,困顿的也像小鸡觅食一样不停的将脑袋慢慢垂下去,然后猛的抬起。

阵阵号角之声,营垒里的兵士们被不情愿的叫醒,又要开始新一天的攻城。另外三部云梯楼车也都在昨晚赶工完成。灌婴誓要今日将此城屠尽。

兵士们喝了一碗稀粥后,开始陆陆续续出营垒集结。鼓声隆隆,扛着各种攻城器具的齐军又开始四面八方向广陵城围去。

此时,进攻的鼓声和号角之声却把远处一种类似滚滚闷雷的声音掩盖住。

一名满脸血污,身上还插着箭矢的齐军骑兵斥候从远处策马拼命奔了过来。还没到了营前,就开始嘶哑的高喊:“敌…敌兵袭击。”然而他的声音被进攻前的嘈杂之声所掩盖。

直到他冲到营前,才被几个校尉,军侯发现。然后他们看见这个斥候后方四五百米处的大批不明骑兵。“敌骑来袭!”的呼叫之声这才此起彼伏的传播开来。灌婴得到消息时,几百米外的骑兵已经杀到营前百十米处。

“快,取我兵器和马匹!”灌婴惊慌失措的大叫道。

他说话时,冲在最前方的霸王项羽已经用扛鼎之力将大戟抡的呼呼做响,率领三千楚军铁骑如同一支箭矢般射入齐军为攻城而集结的阵地。这是霸王惯用的骑兵锋矢阵形冲锋。

三千铁骑飙过之处就是一条血胡同,戟落头断,刀过人死。项羽带着三千铁骑一路斩杀数千名齐军兵士,片刻间将旷野上集结的齐军冲击的七零八落,杀的人仰马翻。

待灌婴和齐军兵卒看清领兵之人是霸王时,身心已然如同掉入冰窟一般,灌婴部已经乱成一团,尸体横七竖八的布满荒野,伤兵哀嚎不止,其余兵士或是茫然的像无头苍蝇一样东奔西跑,或是不知所措。

灌婴看到霸王直向自己和身后大纛奔来。他着急的高声喊道“快,传我将令,全军撤回营垒。”。但是身旁的令骑居然无了踪影。无奈只得自己向营垒中逃去,大纛手紧随其后,一些被冲散的乱兵也跟着大纛往营内涌去。

此时,广陵城门突然大开,城内数千楚军步卒也蜂拥杀出。士气高涨楚兵们奋勇追杀已经溃散的齐军兵士,甚至连弩手都加入了追击,追到溃兵身后三四米处,对着后背就是一箭,将对方射趴在地。

逃入营垒的灌婴高呼“关闭营门”,却没人回应。扭头一看,大批楚军铁骑已经紧随其后涌入他所在的营垒,挥舞着环首刀大砍大杀。

而后又听到一声惊雷般的怒吼,霸王项羽的乌骓马正从五仗之外策马冲来,大戟已然挥出,向自己斩来。

灌婴硬着头皮用自己手中的长枪去格挡,随着一声剧烈碰撞之声,灌婴感觉到握枪的双手手腕如同要折断般,差点将长枪丢掉。

项羽回戟后挺戟就刺,灌婴此时连枪都提不起来,那能格挡的住。一戟正扎在灌婴的大腿之上,顺势一带就将其带落马下。乌骓马的冲势未减,前蹄的铁掌正踏在灌婴的胸膛之上,他的肋骨俱断,胸膛瞬间踏了下去,口吐几口鲜血就气绝而亡。项羽调转马头,用大戟往下一斩就斩下灌婴的人头。而后用戟尖插入人头的发髻挑了起来,策马狂奔,高呼:“贼酋灌婴已被斩杀。”

所过之处,楚军欢声雷动,更加奋力拼杀。齐军四溃而散。汉营灌婴部被彻底击溃,从灌婴部攻击广陵到当前,齐军前后被斩首三万余级。

项羽回到金陵之时,广陵被灌婴围攻的消息刚刚传来。他半夜带三千铁骑上船,顺流而下,在广陵以南的江岸登陆之时已是破晓时分,登陆后即刻策马狂奔上十里,突击到广陵城下。灌婴的外围斥候虽然第一时间就发现敌踪,但根本来不及提前报告给灌婴。

短短不到半月时间,霸王项羽就连破汉营东西两路大军,而且自身没有什么折损。岌岌可危的形式迅速缓解。

……

八十多条大船溯江而上,项羽命令骑兵们在船舱中休整,一场大战的他们都已入睡。船底的马匹也开始补充豆制马料。驶回金陵时已是入夜时分。项羽被兵士叫醒“主公,我们回到金陵了。”

项羽登上甲板,看着满天的繁星,心里又临时起意,一个大胆的计划冒了出来。魂穿之后的项羽并不能改变他性格中最内核的东西。敢于冒险恰恰是韩信最缺乏的,虽然看上去韩信的战例中有很多冒险之举,但实际上他已对情况做了仔细评估,是胸有成竹,不是冒险。

比如背水一战,世人都以为韩信的背水一战与项羽的破釜沉舟是一回事,实际上完全不是一码事。前者的真实意图主要是利用河流掩护自己的后背,当然河流也起到督战队的作用。这样节约出掩护侧翼与后背的兵力可全部投入到正面。而在正面,韩信完全有信心用结阵而战的几万兵破对方十几万蜂拥而至,见了物资财货阵前就开始抢夺的乌合之众。

“传我王令,船队不要停靠金陵,继续溯江而上,靠左岸行驶”项羽下令道。

深沉的夜色中,在船上休整了一天的骑兵和战马再一次在乌江县下游二十里处登上北岸的土地,这次他们是要突袭驻扎有刘邦三十万大军的主营。

……

刘邦主营中军大帐,刘邦,张良,阵平和其他将领皆沉默不语。他们才被召集起来,因为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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