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司马伦语塞,孙秀马上替他答了“这是因为群臣之中,实际拥护她的人并不多,她的那些心腹要么是为利而来,要么是自己的亲眷家属。看似掌控各个关键之处,但只要抓住贾后这个凤头。或是有威望之人比如太子司马遹,登高一呼。她所掌控的那些关键要害就会失去效力。没人再会听命这些心腹,这些心腹在其被擒的情况下亦不会再为其搏命。”

司马伦听到这,方感受到惊惧,连忙问道:“俊忠,那我们当如何?”

孙秀阴笑了一声,答复司马伦说:“为了主上的长治久安,大业有成,我们当然得尽早除掉这个有威望的人。”

司马伦脸色一凝:“你是说除掉司马遹,暗杀吗?但是东宫防卫森严,还有司马遹自己豢养的两百精良甲士护卫,暗杀是很难得手的!”

孙秀摇头说:“暗杀肯定是行不通的,我们还需要再发动一次宫变。”

司马伦一听他这话,连连摇头说:“这怎么可能。要知道,我们除掉贾后是打着为太子诏雪洗冤的旗号,如今太子罪名被除去了,我们再给他安个什么罪名?再说他对皇帝有忤逆之言?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就算我们能成功除掉司马遹,朝中那些大臣能服吗?各镇亲王能善罢甘休吗?到时还不是一起来讨伐我。”

孙秀哈哈一笑说:“主上莫急,这就是秀今日朝堂之上唱这出大戏的用意了。”说罢,他附于司马伦耳边小声说了片刻。在这期间,司马伦脸上表情不断变化着,有惊,有惧,有喜,又有犹豫。

待孙秀说完,司马伦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这个计划太大胆了,如果万一失败了,你我可是要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被夷三族的!”

孙秀此时表情严肃起来,肃穆说道:“主上,如今我们如同棋盘上的过河卒子,只能进不能退。进还有生机和希望,退只能是万丈深渊。那司马遹聪明刚猛,最终会发现我们鼓动贾后杀他的那些事情。待他羽翼丰满,找到机会必然会对我们痛下杀手。所以我们没什么好犹豫的。另外此事虽然如主上所说风险巨大,但一旦成功,那主上可就有了君临天下,登上九五之尊的机会。”

司马伦听到孙秀最后一句话,人一下就振奋起来,眉毛一挑说:“干了!”

……

这一天,故尚书令王衍府中,正欢天喜地的庆祝老爷王衍脱了牢狱之灾。家宴满满的排了两大桌。王衍沐浴并用薰草去除晦气后才上桌与家人行宴。

众子女与妻妾纷纷向王衍祝酒贺辞。王衍被关在苦牢里多日,此时才体会到平常日子的幸福,以及这满桌美酒佳肴的可口鲜香。

他连饮了三杯,吃了好几口菜肴。方才叹口气,开口说道:“没想到,咱家养两个姑娘到头来救了老夫一命,只是日后她们入宫做个才人,可是苦了她们。”

坐于同桌的一个少女一边挑着块鲈鱼的鱼刺,一边说道:“我是无所谓的,反正都是嫁到宫里,只是本来是要嫁给儿子的,结果嫁给一个老头了。还是个痴痴呆呆的老头。只是阿姐就伤心了,她本就钟情于太子的。”此女正是王衍的小女,王婷的妹妹王婉。

王婉的母亲郭氏苦笑着说:“傻孩子,那怎么能一样,你原来如果嫁给太子那是太子妃,以后就是皇后的命。你现在去宫里是做才人,差别大了。”

就在母女二人说话时,王衍又一杯酒下肚,放下酒杯才对王婉呵斥道:“住嘴,什么痴呆,老头的。如此大逆不道的忤逆之言怎能说出口。小心被外人听见。”

十五六岁的王婉不再说话,自顾自吃起鱼来。王衍此时才发现什么地方不对,扫了一眼,问道:“婷儿怎么没来吃饭?”

那郭氏叹气说道:“婷儿现在吃不下饭,正在闺房自个儿闷着呢。”王衍一愣,但随即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不再说话。

……

王婷端坐于闺房之中,对着铜镜看着自己精致的五官颜容。但铜镜里浮现的却都是司马遹的影子,有当下的,有少年时期的,还有两小无猜之时的。

她已然知道,即便如今这个结果,也是司马遹竭力在朝堂之上努力争取到的。但是,难道自己真要在宫中做才人一辈子吗?如果被那个有点呆愣的皇帝临幸,自己名义上就成了阿遹的母妃了。想到这,两行清泪沿着脸颊滚落。

王婷就这样不吃不喝在闺房里坐着,不知不觉,太阳西斜下去。从窗格中透过的阳光将她的身影长长的投在地板上。王婷的一名贴身小婢忽然闪了进来,对王婷说道:“小娘,门外来了几个人,说是东宫来的。他们还说,太子有要事与小娘相商,所以派他们来接小娘入宫。”

王婷听了这话,心里又惊又喜。连忙问道:“父亲大人如何说?”

那婢子回道:“此事其他人还不知道,因为来人说是太子吩咐秘密行事。所以他们只知会了府上的护院总管王老三,这王老三曾在东宫禁军做过事,所以认得他们。于是径直来找我向小姐通报。”

王婷听到这,也不假思索,简单收拾了下,就由婢子引路,来到王府侧门。王老三已等候在一旁,看到王婷来了,连忙将侧门打开,门外已赫然停着一乘车驾。前后还有骑士护卫。

王婷上了马车,车夫一声鞭响。车驾不快不慢的向宫城方向驶去。

……

洛阳皇宫中,东宫黄门侍郎杜挺趁着天还没黑急急忙忙的向寺人监赶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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