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伦听到孙秀如是说,惊道:“难道这个废太子还真能凭一己之力把贾后推倒?他不过私藏了几百兵卒,出其不意在许昌斩杀刘振,劫狱成功而已。现在禁军兵马,京都外营,朝廷各个要职都掌握在贾后手中。难道还能让他带着几百号人杀进洛阳不成?“

孙秀眉头微微一皱回道:“仅司马遹自己一个人当然翻不了天,但主上有所不知。这太子司马遹素来在朝中颇得人心,贾后本来是要将其直接死罪除掉,无奈包括张华,裴頠在内大臣都激烈反对,才不得已将其废为庶人,囚于许昌。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会答应司马雅等人的废后之谋。因为秀有把握在司马遹被贾后弄死后,我们可以借着这滔滔舆论成功把贾后扳倒,否则我怎么会建议主上犯险呢?“

一口气说了很多话的孙秀顿了顿,正准备接着往下说时,司马伦大概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就把话接了过去:“你是说,如今这太子一朝起事,就会有大批朝臣武将与之呼应,所以即使没有我来行事,他们也能把事情办成了?“

孙秀点点头说:“正是此意,另外即使万一太子败亡了,我们之前的计划也难以执行。因为此次,东宫一党和心向太子的人必然会放手一搏,如果太子败了,他们也一起跟着玩完。我们再在事后,以为太子复仇的名义宫变夺权就没有同盟呼应,失败的风险极大。再说,我们现在不扶助太子,事后再来行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们的图谋,我们即使侥幸成了事,这就难以服众了,当然也就不可能把持的了朝政。“

司马伦听到这,酒意也消除掉七七八八,向孙秀问道:“那长使,现在我们该如何办?”孙秀正要做答,府上一名家丁前来禀报:“王爷,右卫督司马雅前来拜见,正在门外候着。”

孙秀嘿嘿奸笑一声,对司马伦拱礼说道:“主上好福气,这是人困了就有人递枕头,秀可以肯定这司马雅定是来催促主上行事的,主上不用迟疑,顺水推舟答应他便是。”

……

夜幕之下,司马遹带着两百铁卫到达洛阳城南门前,只见城门紧闭,吊桥高悬。司马遹命一名铁卫向城门楼上射去一支带着布条的箭矢。不一会,吊桥就已放下,城门缓缓打开。两百骑一股脑的涌入城中。原来,白天的时候,杜挺就被许超一名负责看守东门的旧属偷偷放出城去,与司马遹联络。由于司马遹临时绕走南门,所以被贾后早时派出城外拦截他的外营兵也未能碰上他。

几乎与此同时,宫城内的前殿广场上,司马伦集结起本部的五千禁军兵士,又矫诏召来禁军三部司马。禁军三部司马奉诏前来看到黑压压的一片禁军兵士,满腹狐疑的抱拳向司马伦问道:“赵王,陛下深夜将我们召来有何事行使?”

司马伦不慌不忙拿出一份早就矫造好的诏书宣读道:“中宫与贾谧私下意图谋害朕之皇子遹,今令尔等车骑入宫城废除中宫,汝等皆当从命,事毕,均赐爵关中侯,不服从诏令者诛灭三族!”

三部司马面面相觑,迟疑片刻后向司马伦呈礼说道:“吾等谨遵守圣旨。”司马伦令禁军中的翊军校尉齐王司马囧带五百兵卒开入皇宫内殿。

……

惠帝寝宫,司马衷正在酣睡,一名黄门太监面带难色的入内将其唤醒。司马衷揉着惺忪的睡眼,嘴里嘟囔着:“干嘛?”

“陛下,华林令骆休求见陛下。”黄门太回道。

司马衷虽是愣愣呆呆的老实人,但现在被人搅扰了睡眠,心里也是忿忿不平。于是带着情绪说了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说不行吗?朕不见。”

司马衷话还没说完,骆休已自己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名黄门力士以及几名内侍。“陛下,臣有要事禀告,中宫贾后欲谋杀太子,且太子之前罪状皆为贾后设计诬告,证据确凿,请陛下紧急处置此案。”

也不等司马衷开口说话,骆休手一挥,两力士已上前架住司马衷,几名内侍给他七手八脚的穿戴整齐。簇拥着司马衷向东殿而去。司马衷出了寝殿一看,外面还有百余名禁军兵士在候着,于是也不敢多说话,跟随着骆休到了东殿。

到了东殿之后,骆休立刻以司马衷的名义下诏要贾谧,彭彰前来宫中觐见。彭彰就居于万春门外临时搭建的军营之后中。他听到皇上要召见自己,便以为是皇后贾南风要见自己,因为日常所有诏书都是出之贾后之手。

彭彰也没多想,毕竟这多事之秋,贾南风随时会召见自己,也正是因为这个,才令他带兵屯于宫门处。所以他并没觉得这事有什么奇怪和蹊跷。

等彭彰被黄门太监引入东殿就已经发觉事情不对劲,他知道贾后如果召见自己绝不会在东殿与他会面。于是立刻喝问道:“你们要带我去哪?这不是往中宫的方向!”领路的黄门脸上闪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扭头对彭彰回道:“这又不是皇后召见于你,为何要去中宫!”

彭彰一听,就知道事情有变,便停了脚步,不再往前。就在此时,跟随在后面的几名禁军翊兵开始发难,齐声呐喊,各舞兵刃向彭彰杀来。这彭彰并非武人,一个人单打独斗哪能敌的过数名禁军甲士,片刻间就被这几名甲士当场斩杀。

紧接着,是贾谧被召进宫中,这贾谧进入宫中后后,看到大队大队在殿院之中穿梭的禁军队伍,已察觉不妙。再一看前面引路的小黄门是把自己往东殿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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