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不能惹就是……我!”王兴骄傲地说道,身上的王霸之气简直侧漏!
对于小人,就得显露王霸之气。
“对对对,他们那四不能惹,连老爷的一个脚趾都配不上。”周至一愣,连忙谄笑着奉承了一句。
“行,做的不错。你给田有良要十个人,精明强干的,然后再自己发展一些当地的势力,成立一个保密局,你暂任局长。至于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王兴道。
“哎,我知道如何行事,谢谢老爷信任!”周至闻言大喜,自己的用心终于没有白费。
“老爷,四不能惹当中,三大家族互通声气,互有联姻,是一股很大的势力。”周至接着介绍道。
“他们基本霸占了西安城的经济命脉,而且还跟官场中人互有勾结,是这个意思吧?”王兴不等他说完,接着他的意思说道。
“对,老爷,是这个意思。”
“嗯,想必回民不服,他们就动用各种手段征服,而回民向来抱团,打架都是一涌而上,就连三大家族也没有办法?”王兴又道。
“对,老爷,您真厉害,分析得很对,简直跟亲见一样。”周至又奉承了一句,接着说道:“回民不服,三大家族就从粮、盐及用工方面卡,所以两方经常发生摩擦,回民虽然仗着抱团,没有吃气,但他们主要是做牛、羊肉和特色小吃生意,粮、盐用量很大,因而购买价格就高了不少,想自已做这方面的生意,又没有路子,所以生活并不易。”
嗯,自己这便宜大舅子称得上精明二字,短时间内就把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弄清楚,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知道了。”王兴淡淡地说了一句,就撂下了这个话题,开始用心打量街上的情景。
街上的人流并不十分多,稀稀疏疏,偶尔还夹杂一些破衣烂衫的饥民。
店铺则都非常寻常,并没有很大的生意。
经济萧条!
王兴大概有了一个判断。
陕西本就是贫瘠地区,尤其北部延安府、绥德府,更是连年大旱,对于一个靠天吃饭的地区,即使风调雨顺的年份,吃饱肚子就不错了,何况大旱呢?官府救济又不力,老百姓不造反才怪呢。
倒不是官府不救济,而是自身财政太困难了,不但无力救济,还要增加各种名义的税收,以应付不断增加的边饷。
自己到这个穷困地方来当官,必须发展经济,不能说过上富裕的日子吧,最起码要让老百姓都有饭吃。
任重道远啊。
……
王兴一行人回到总督衙门,看门的亲兵禀报说:“督帅,巡抚李大人前来拜访,已经等候很久了。”
王兴闻言,快步往正堂走去,李楠见王兴回来了,连忙迎了出来,他身后还跟着一名中年书生。
见礼毕,潘老三奉上茶,王兴道:“李大人,本督不知李大人造访,失礼啊。”
“督帅,下官冒昧拜见,失礼在先,督帅何必客气?督帅,下官今来非为公事,有一私事相求。”李楠说道。
“李大人,什么求不求的?但讲无妨。”王兴摆了摆手道。
“是,督帅,这是犬子逢时,逢时,拜见督帅。”李楠指着身后的中年男子说道。
“学生李逢时,拜见督帅。”李逢时遵言从李楠身后出来,冲王兴拱手一揖。
“逢时兄,幸会,幸会,快快请坐。”王兴一拱手,招呼他入座。
“督帅面前,安有逢时的座位?逢时站着回话就是。”李逢时答话之间声音清朗,不疾不徐,自信而又矜持,王兴一见之下,颇有好感。
“督帅,下官所求之私事,就是想为犬子谋个前程,未知督帅允准否?”李楠说道。
王兴一听之下心有不喜,你为子求官怎么这么理直气壮?很光荣?还是我欠你家的?
“李大人,不知逢时兄是何功名?”王兴问道。
“万历三十三年山西乡试举人,此后再无进益。今年再次会试落第,年纪也已不惑,犬子上进心也就淡了。”李楠答道。
听到这里,王兴明白了。
举人功名是可以做官的,但也只是从督学、驿官这些从九品的未入流官员做起,一般担任佐贰官,运气好的,能做个县令就非常不错了。可以说前程有限。
举人一般参加三次会试之后,就可以做官,但必须到吏部报名候选。只有等一些未入流的官员出缺以后,才有可能入仕。这中间一是要等,二是还要找关系,使钱,才有可能以最快的速度补上缺,更何况还有缺好缺坏之分呢。
没有关系的,又不肯使钱的,一辈子选不上缺的有的是,更何况当今皇上懒政,根本就不补缺。
所以,李楠不让儿子走吏部候选的路子,却是瞅准了自己这条捷径。
三司之下,自己就可以任免官员,李楠的算盘打得好精明啊。
自己头没进来,脚没进来的,你就给我来这一套,是不是有点太不自量力了?是不是觉得我离了张屠夫就要吃带毛的猪?
王兴心里生气,但面上却是不显。李楠毕竟是老资格,能不得罪当然最好。
想个法子拖一拖吧。
“逢时兄,既然过了乡试,四书五经想必已经烂熟于心,本官就不考较了,请问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擅长吗?”王兴问道。
他的意思,如果李逢时只会四书五经,别无他长,他是断然不会用的,宁肯得罪李楠。
哪知道听他如此一问,李氏父子互相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