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魏浣初这样一说,王兴和洪承畴都松了一口气,先后坐了下来。
王兴示意棋儿给魏浣初冲上茶。
魏浣初看着棋儿道:“你这丫头,倒是知道护主。”
棋儿脸上一红,没有言语。
王兴和洪承畴哈哈大笑。
“任之,你说吧,咱们怎么做?”魏浣初坚定地看着王兴问道。
“我的想法,是先陕后川。意思是先安定陕西,再安定四川。而安定陕西,必须安定西安,发展西安。我准备做三件事情。一件是练新军,旧的军队我不想做大的改造,难度太大。我想另募新兵,就按我的建军思想,重新练兵。初步的想法是募一万,让我的家丁在其中担任要职,这一万军队到时候可以保证强悍的战力,也可以保证绝对忠诚,我觉得这些兵就足够了。这件事必须彦演兄抓总负责,济民怕是还担不起来,就让他负责旧军,然后护卫西安的安全就是了。”
“可以,这事我来办。”洪承畴道。
“第二件事是兴办教育,我的意思是办一个书院,从入学启蒙到童生都可免费入院,教学内容除儒家学说外,还要增加物理、化学、数学和军事,不求他们成为大儒,但也要成为有用之才。这件事我亲自来办。”王兴道。
“任之,你打算为以后提供人才?”魏浣初一眼就看明白王兴的深意了。
“对,我就是为以后打算的。”王兴肯定地说道。
“第三件是民政,当然得仲雪兄来做。农村方面重点是兴修水利、推广小麦、玉米的耕作,城里大力发展商业,重新厘定商税税率。”
“任之,征收商税可是一步险棋啊。”魏浣初道。
“无妨,反正怎么也得走这一步,没有道理老百姓十税一,他们商人三十税一吧?我个人将来是要发展商业的,我就先带头上交税款,别人再敢顶风而上,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王兴道。
“任之,你的这个想法我同意。不过,吏治是一篇大文章,你没有什么打算吗?”洪承畴问道。
“是啊,吏治腐败确实是一个头疼的问题,历朝历代都没有好办法解决。我的想法,第一要全面提高官吏的薪酬待遇,在没有土地免税和诸多特权的情况下,不能让人家饿着肚子办事,所以,要提高待遇,保证吃饱饭,然后稍有节余才好。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还伸手捞钱,那就别怪我用严刑峻法惩治了。第二,当然是强化监督,让老百姓都参与到监督中来。这个先不谈,因为时机不到。”王兴大体谈了谈自己的思路,没有展开细谈。
“我已经给子先兄写了信,让子先兄带领他的科研所迁来西安,水利和良种的事,仲雪兄可以跟他合作。暂时呢仲雪兄先负责西安府一地的民政,以后全省的民政还得你来负责。先摸索经验,弄出一套成熟的新政,等以后经验成熟了,实践证明是行之有效的,咱的军队打到哪里,你得保证你的新政做到哪里。而彦演兄,现在是在民政上,以后还是重点在军事上。之所以这回推荐你来当这个布政使,是因为我手里有皇上给的大笔银钱,交给别人不放心,而仲雪兄暂时还不能插手全省民政,所以,只好让你来当这个钱袋子了。”
“嗯,任之,放心吧,既然你如此信任我们,我和仲雪兄一定勉力去做,保证不拖你后腿。”洪承畴表了态。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魏浣初接着说道。
……
陕西巡抚叫李楠,字子梁,号龙峰,是万历五年进士,正二八百的老前辈,而陕西按察使司按察使却是王兴的熟人,也是取他童生功名的老师,原长洲县县令吴牲。
别的官员好说,就这两位,王兴是绝对不敢拿大的。
所以,王兴等一行来到西安城外,李楠带领陕西官场上的同僚出城迎接,有这两位在,王兴哪敢摆总督的谱?
“李大人,老师,兴哪敢劳动两位亲迎?罪过,罪过。”王兴率先施礼,连声赔罪。
“王督帅,老朽出城迎你,不是看你的官位高,而是敬你辽东一战大振我国威,大涨我汉人气势。如此俊彦,老朽怎敢不敬?”李楠很会说话,笑呵呵地说道。
“李大人过奖,兴实不敢当啊。”王兴谦逊地笑道。
“任之,长洲一别,忽忽五载,你已从弱冠少年成长为我大明栋梁,吾心甚慰啊。”吴牲捋着胡须夸赞王兴。
“老师,学生自与老师分别后,少来问候,还望老师勿怪。今后与老师朝夕相处,还望老师多多教训。”王兴道。
他自离开长洲,确实没有回过老家,与吴牲和另一位老师王以宁再未谋面,但却是书信未断,三节两寿的礼物也从来没有短缺,所以吴牲和王以宁也挑不出理来。
现在吴牲任职陕西按察使,而王以宁却是四川巡抚,都已经成了王兴的手下,真是世事变幻,难以预料啊。
“哈哈,任之,你自入京,连中三元,济南惩贪,泰安平乱,辽东抗奴,哪一件好消息传来,为师都是饮酒庆贺。学生如此有出息,哪个老师不是感觉非常高兴?比之朝夕趋问,而无任何建树的学生,强了何止百倍?”吴牲高兴地笑道。
“老师,您当着李大人及众位大人的面夸奖自己的学生,难免有自夸之嫌啊!”王兴开了一句玩笑。
“哈哈,任之,为师就是骄傲,就是自豪,这一点并不怕别人嫉妒。李大人,您说是不是啊?”吴牲笑着问李楠。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