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朕会把洪承畴派过去,给你打下手,腾骧左卫不能给你,这是祖制,京营得保护京城,若是给你派去,恐遭物议。刘招孙和田有良你都带过去。另外,朕还要给你派个人,贴身保护你。无影!”
朱翊钧轻声喊了一句,王兴根本没有看清,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衣服的人,立马出现在王兴的身边,跪倒在地。
“王兴,这就是朕的第一护卫,无影,以后,他就贴身保护你。你看不见他,但是你一旦遇到危险,他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你的面前。”朱翊钧说道。
“是,谢皇上厚爱!”王兴无奈地躬身答道。
切,屁的保护!分明是监视罢了,如果我有不臣之心,估计这个无影会第一时间杀了我。
“无影,以后你的主人就一个,那就是王兴,听明白没有?”朱翊钧对跪在地上的无影说道。
“奴才明白。”无影的声音有点嗡声嗡气,大概是嘴巴被布遮住的缘故。
“退下吧。”
“是。”
话音一落,无影就不见了。王兴心里惊疑不定,怎么这货看着比洪林的功夫高多了?这以后老子是不是时时刻刻都在他的监视之下了?这是朱翊钧给自己上了一道紧箍咒啊。
“王兴,还有别的要求吗?”朱翊钧问道。
王兴想了想,倒是真提了两个要求。
“皇上,臣之同年魏浣初就在湖北任职,臣肯请皇上,将他调至西安府任职。”
“嗯,准了。还有吗?”
“皇上,臣父在长洲老家,说什么也不来京城,臣意让妻子奉母还乡,未知可否?”
按朝廷的规矩,大臣出京,嫡妻必须留在京中侍候双亲,说是侍候双亲,其实就是当朝廷的人质。王兴可不想让妻子和老母身处险地。
“此事不可,坏了规矩,会被那些台臣弹劾的,以后再说吧。”
朱翊钧没有答应。
这也在王兴意料之中,他之所以提这个要求,其实是想探一探皇上的底线在哪里?看来,皇上可以让你放手施为,却是绝对不允许你有异样的心思。
“王兴,朕在世之日无多,你回去好好想一想,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朕能答应的,一定答应。好了,你去郑贵妃宫里去吧,早上郑贵妃就已经派人来给朕说了,给你准备了午宴,说要给你接风洗尘。”朱翊钧下了逐客令。
“臣遵旨!”王兴跪下磕了个头,退出宫去。
李恩见到王兴出来,连忙迎上去。
“王大人,这里有一块腰牌,是皇上下旨给你的,有了它,你可以随时进宫,不必通报。”李恩从怀里掏出一块黑黝黝的牌子,递到王兴手里。
王兴接过来,放入怀中,跟李恩道个别,往郑贵妃宫中走去。
从启祥宫出来,王兴这才感觉压抑的心情得到缓解,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伴君如伴虎啊,在皇帝身边,这小命可说没就没啊!不过,也说明咱优秀哈,要不,皇上能让咱承担这么大的事?”
王兴还没从惊惧的情绪中出来,就用精神胜利法安慰了自己一番,不过,这种自我心理暗示还真管用,不一会儿,就觉得自信心又回来了。
关于郑贵妃要见自己,王兴判断肯定是要加恩于已啊,她跟朱翊钧两口子一个打,一个哄,目的还不是为了让自己给她儿子当牛做马?
这两口子肯定是商量好了的!
不过,我这会儿就想回家,你要留吃午饭,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有很多人都是这样,甭管别人心里舒服不舒服,总是非常热情地表达自己的热情,其实有时候你的热情是很让人讨厌的好不?
果然,郑贵妃见了王兴,那是超乎寻常的热情,就好像见到久未归家的儿子一般,嘘寒问暖不说,一会儿看看是胖了还是瘦了,是白了还是黑了,在辽东打仗有没有危险,等等,王兴觉得自己的亲娘都未必这么细致,一时间,让王兴也搞不懂她的热情倒底是真是假。
“兴啊,你去辽东之后,本宫经常宣你娘和仪儿进宫来说话,相处地很好,本宫最爱囤儿,那小子跟个小猴子一样,皮得很,而且小嘴很甜,可招人疼了。”郑贵妃笑吟吟地说道,为表示亲近,连姓都省了,直接称呼为“兴”了。
“娘娘,那小子没惹你生气吧?”王兴凑趣地问道。
“哪能生气?疼还来不及呢?三天不见就想他。唉,本宫真是羡慕你娘,能守着自己的儿子、孙子生活,哪还有比这个福气大的?”郑贵妃叹了口气,想起了自己的爱子朱常洵,不由地脸色黯淡下来。
王兴明白她是在点化自己,同时,他也理解她的心情。不过,作为皇室,有些事还真不自由,一顶祖制的大帽子,就足以让她和儿子在余生不得相见,心里那份苦,王兴自是能想像得到。
王兴看了看她,斟酌着词句安慰她道:“娘娘,臣能理解您的心情,哪个老人不希望过上含饴弄孙的日子?”
其它的话,因为有众多宫女和太监在场,王兴自不好深说。
郑贵妃听了王兴的话,眼前一亮:“兴啊,你能不能帮助本宫实现这一愿望?”
王兴扫了一眼宫女、太监,低下头没有说话。
“你们都退下去。”郑贵妃明白,扫了一眼崔文升,崔文升连忙带着众宫女退了下去。
“娘娘,臣一定帮你实现这个愿望!”王兴见人都出去了,甭管以后能不能实现,这个态是必须得表的。
郑贵妃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