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义闻听王兴此言,一阵气苦:“我是在帮他,怎么好像在求他一样?他还拿起架子来了?”
没办法,实在没办法,还就得求着帮他!说不得,不想告诉他的秘密,也得告诉他,不过如此以来,自己再也不能有二心了。
“我进入你的身体以后,你用自己的血在眉心位置点一下,我就成为你的奴仆了,再也不敢背叛。”薛义说道。
“那只能表明你的忠心,可你还是时刻在我旁边啊!”王兴还是不干。
“少废话!行就行,不行就拉倒!我也受够你了,再啰嗦,我宁可魂飞魄散,也不伺候你了!”薛义这回是真急了,让王兴挤兑得实在是没法了。
王兴一看薛义真急了,心想,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啊,好在他的用处实在是不小,就依了他吧。
“好吧,好吧,就依你。”王兴这才无奈地说道。
薛义气得摇了一阵头,实在不甘心受制于这样一个家伙,为了自己不至于魂飞魄散,只能万般无奈地化作青气,从眉心钻进王兴身体。
王兴怕他反悔,急忙咬破食指,挤出一滴鲜血,按在眉心处。
王兴立时感觉天旋地转,晕倒在床上。
待他醒转,脑海里传来薛义的声音:“主人,薛义已经与你融于一体,终此一生,绝不背叛。”
“听其言,观其行,还要看你行动哟。以后,如无紧急情况,我不召唤,不能随便说话,听见没?”
“是。谨遵主人号令。”
脑海中完成了对话,王兴不由得兴奋异常:“哈哈,终于捡到宝了!这种能窥人魂魄的能力,当世恐怕只有我王兴具备吧!不知道这种能力给自己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王兴正在兴奋,就听大门一响,郭氏进了门,手里提着一个柳条编成的简易鱼篓。
王兴连忙迎过去,接过郭氏手中的鱼篓一看,里面有一条一斤多重的鱼,还有五六只河虾,都还活着,蹦跳挣扎不已。
“娘,家里本来就不富裕,以后就不要为我乱花钱了。”王兴道。
“你这孩子,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娘不疼你疼谁?咱是没钱,要是有钱,娘天天让你吃大鱼大肉,养得白白胖胖才好,怎么是乱花钱呢?”郭氏嗔道。
王兴心里顿时感觉暖暖的。
自己的老娘早就去世了,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得到这种纯粹的母爱。眼前之人虽然不是自己的亲娘,但她母爱的自然流露,还是让王兴非常感动。
“去屋里躺着吧,等你爹回来,咱就吃饭。”王兴虽然没有说话,但神情中的感动郭氏还是看到了,她爱怜地看着王兴,吩咐了一声。
“唔。”王兴低着头,答应一声往自己屋里走去。
……
半个时辰以后,王兴的父亲王东禄和大伯王东福家的大儿子王家,扛着秧马进了家门。
秧马是古代插收水稻的专用工具,宋楼寿《耕织图.插秧》诗:“抛掷不停手,左右无乱行。被将教秧马,代劳民莫忘。”便是说的此物。
这里有必要说一下王兴的家族情况。
王兴的祖父叫王长顺,育有三子一女,长子王东福,次子王东禄,三子王东寿,一女闺名喜哥,嫁与同村周大奎为妻。王东福育有二子,长子名王家,次子名王和;王东禄只育一子,即王兴;王东寿育有一子,名王隆;周大奎与王喜哥育有一子一女,子名忠兴,女名海棠。
王长顺夫妇过世后,王东福兄弟三人便分了家。虽分家过日子,但王东福作为兄长,处事公平,待两个弟弟非常亲厚,威严之中不失长兄宽厚,极得两个弟弟拥戴。兄弟三人谁家有事,都共同出力,兄友弟恭之名闻名乡里。
……
王家已经十八岁,健壮如牛,性格敦厚,与王兴年龄虽相差几岁,但两人一直关系很好,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今日王东禄田里插秧,王家就过来帮忙。忙活了一下午,王东禄和王家都是一身的泥水。
“爹,哥,你们回来了?”王兴见两人进了家门,连忙从屋里出来打招呼,郭氏听到动静也从厨房里出来,给两人打水洗脸。
“回来了。兴儿,好点了吗?”王东禄答应一声,看着王兴的脸色问了一句。
“爹,我没事了。”王兴答道。
“小兴,身子骨要紧,读书写字也不要太累。”王家用关切的目光看着王兴道。
“哥,我知道了。”王兴说着把手里的麻布手巾递过去,王家擦了擦脸,到正屋里搬出小饭桌和四个马扎。
王兴跟着到正屋拿出瓷罐,郭氏早就烧了水倒在里面,现在已经凉了,好在现在已经是四月天,喝凉开水也不会伤了肠胃。
王兴给父亲和王家各倒了一碗凉开水,王家端起碗一饮而尽,用衣袖一抹嘴角,说道:“真渴了。”
郭氏做了三个菜,一个当然是清蒸鱼,河虾则是用油炸了,还有一盘炒萝卜。四人每人一碗米饭,围坐到小桌旁开始吃饭。
王兴先抄了一筷子鱼,放到嘴里一嚼,味道确实鲜美,他对郭氏说道:“娘,这鱼真是太好吃了,快把我舌头鲜掉了!”
“好吃就多吃点。”郭氏先抄了一筷子鱼放到王兴碗里,又抄一筷子递给王家。
王家端着碗直往后躲:“婶娘,我不。”
王兴这才发现,除了自己吃了一筷子鱼之外,鱼和虾三人都没动,只向那盘萝卜招呼。
王兴说道:“爹,娘,哥,你们吃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