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四岁那年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位金甲神人,他呀,长得比大树还要高,头跟半间屋子这么大,眼睛跟桌子面似的,浑身上下金光闪闪!”王兴边比划边吹牛逼,唾沫星子乱飞,一本正经,煞有其事。这时候如果李忠稍微露出点不信,或者嗤之以鼻,王兴的吹功肯定得破。
可一看李忠,竟然随着王兴的比划,眼睛越瞪越大,好像有点信的意思。
一看这个样子,王兴吹兴更浓:“那位神人说了,他说我天赋异禀,根骨清奇,聪明绝顶,资质超群,风度翩翩,魅力无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还说我将来文武双全,前途无量,封相拜将不在话下,娇妻美妾数不胜数,想娶谁就娶谁,享尽人间艳福。”
王兴吹到这里,再看李忠,嘴角竟然流出了哈喇子,心说:“这货是不是真缺根筋,这样的牛逼他也信?不行,我得打击打击他。”
“那位神人还说了,说我是至阳至刚的身体,要是以后遇到阴人,比如女人、比如太监,(当然,李公公,不是说你哈,那时候咱还不认识呢是吧?)要是敢打你的坏主意,照死里揍就行。要是背后阴你,不说弄死吧,起码你的阳气护住你,能把他弄残。”王兴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李忠一眼。
“喂,你看我干嘛,我可没打你的坏主意,也没有背后阴你。”李忠看见王兴的眼神,吓了一跳,连忙辩解道。
“没事,你阴我就行,反正我的阳气不知不觉中就能把你弄残。”王兴一副不大在意的样子。憋着爆笑的冲动心里说,尼玛阳气,什么是阳气?
“你可不能对我发你的阳气啊,我对你可是一点坏心眼也没有。”李忠连忙洗白自己。
“这我相信,否则你还能好好地坐在我的面前?听说过苗义和牛奋吗?他俩合伙算计我,当时我还是个小秀才,还不是照样去中都守坟去了?那就是被我的阳气伤着了。”王兴大言不惭地吹道。
李忠擦了擦脸上的汗,心说:“好悬!得亏没有算计他,要是让他阳气伤着了,还不定多惨呢。”
“那是,那是。王大人,神人还说什么了?”问道。
“没有再说什么呀?”王兴道。
“那地雷呢?”
“哦,差点忘了,神人临走时给了我一本书和一些东西,地雷只是其中之一。”王兴继续编。
“噢,你醒来地雷就有了?”李忠非常感兴趣地问道。
“是啊,醒来地雷就在我的库房里了。”王兴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他的说法。
“那书呢?”李忠又问。
“哦,书啊,那本书倒是没见,不过都化到我脑袋里了。”
“书里写的是什么?”
“我说李没蛋的,你问的是不是太多了?天机不可泄露知不知道?我可告诉你啊,”说到这里,王兴故意往周围看了看,压低了声音,神秘地说道:“这件事我连绍仪都没说,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明白?”
“明白,明白,我这嘴你还不知道,密实得很。”李忠低声答道。
“我说的这些你信吗?”王兴看李忠的样子,好像是真信了,试探着问了一句。
“信,怎么能不信?要不然你能连中三元?要知道几百年出不来这么一个人物,你肯定是有神人保佑了。再说了,地雷这种东西,你以为是人能造出来的么?根本不可能!”李忠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也行?老子连中三元可是有阎王帮忙,可没神人什么事。
这回轮到王兴吃惊了,又一想,也是,这事要是放在后世,那肯定是个天大的笑话,自己要是这么一本正经地吹牛逼,会不会被人揍死?可这世的人信神信鬼,不能解释的东西就往神鬼方面去想,这似乎是很正常的事,但也太扯了吧,我自己都不信,李忠真就信了?
“哎,王大人,咱们交情可不错啊,能不能说说,你那本书是不是能算卦?”李忠套着近乎,神神秘秘地问道。
“不能,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还是能做到的。”
算卦这种东西可不能吹,要是李忠真让自己算上一卦,立马露馅。不过,神书肯定有神奇的地方,吹个后知五百年应该不算很吹吧。
“能不能透露透露,我,以后会怎么样?”李忠媚笑着问道。
“咳,咳,这个么,刚才不是说了吗?天机不可泄露,不过,你以后错不了就是了。”王兴可不敢把话说实,只能含糊其词,蒙一阵是一阵。
“是是是,别的我不问,看在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的份上,能不能告诉我,我有后吗?”李忠被王兴神棍似的样子,弄得更加信了,问了一个让王兴感到很蛋疼的问题。
“什么?有后吗?你是太监知不知道?你以为这是后世,能做试管婴儿?这小子又不笨,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问题,莫非这小子没骟干净?嗯,有可能。”王兴想道。
王兴忍住笑喷的冲动,装模作样地闭上眼,想了一下,然后装作很为难的样子,给了李忠一个标准的万能答案:“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有莫强求。花开两朵,孤独一枝。”
“花开两朵,孤独一枝?什么意思?”李忠问道。
“不要问,日后自知。”王兴神秘地说道。
“哦,我记住了。”李忠沉思着出了帅帐。
“哈哈哈……。”王兴看李忠去得远了,终于憋不住了,发出一阵爆笑,直笑得肚子疼、脸抽筋。
“这个憨货,就是头号蠢驴!老子在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