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有七成把握基于以下三方面原因。一是我们兵出宽甸,建奴并不知道,而他们的情况我知之甚详,敌明我暗,这就占了一个奇字;二是我有手弩和地雷这种新式武器,建奴再是凶悍,在它们面前都是无用,在武器方面,我占了一个优字;三是牛毛寨、马王寨的地势非常适合打伏击,只要堵死南边的路,牢牢占住两个寨子,居高临下,就能起到以一当十的效果。在地势上,我们又占了利字。”
王兴指着沙盘上牛毛寨和马王寨的地势,眼里闪动着一种凶狠的亮光:“我要把这里,变成建奴的坟场,变成一个绞肉机,让建奴从此不敢小觑我大明军人!”
“绞肉机?那是什么玩艺?”洪承畴问道。
“哦,我在一本西方杂记上看到的,就是一种绞肉的机械,说是把大块的牛肉或者猪肉放进去,一绞,出来就成了碎肉了。”王兴被洪承畴一问,才发觉自己说吐噜嘴了,连忙解释了一句。
“这个比喻好。任之,说实话,你刚才说的,为兄非常佩服,不光是着眼全局的眼光,还有为国为民不计个人安危的情怀。我辈虽是读书人,但在国家大义面前,也不乏热血,为兄定誓死相随!就听你的,打!把这里变成一台绞肉机,让建奴尝尝铁西瓜的滋味!”洪承畴听了王兴的话,率先出言支持。
李忠张了张嘴,带着哭相表示:“得,又一个疯子。算了,我也陪你们疯一把吧,可怜我二十多了,还没娶过媳妇啊。”
“你个没蛋的娶什么媳妇?别祸害良家妇女了好不好?”洪承畴笑骂了一句。
王兴笑了起来,看了洪承畴一眼,心道:“老洪这家伙就是聪明,知道我把李忠带来的用意,我俩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表态,肯定会上达天听,嘿嘿,杨镐你小子再想给我扣屎盆子也不能了。”
“彦演兄,你就根据我刚才说的,制定作战方案。李公公,走,咱俩喝茶去,话说也真是渴了哈。”王兴说着,与李忠笑呵呵地到一边去喝茶。
“你俩都是甩手大掌柜,合着我就该当苦力是不是?”洪承畴苦着脸说道。
“专业的事让专业的人干,这是我一向奉行的原则。”王兴接过侯国盛递过来的茶,抿了一口,笑呵呵地回了一句。
“懒就懒吧,还找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王任之,我也算服了你了。”洪承畴无奈地说道。
……
当日晚间,洪林怒气冲冲地回来了,况。
“刘綎如此不识好歹,王大人,咱们甭管他了,撤吧。”听完洪林的话,王兴沉着脸没说话,李忠则气得脸色发白。
“撤什么撤?他的这种态度我不是早有预见吗?有什么奇怪的?我决意打这一仗,并不是为了他刘綎,是为了一万多我大明的军人,是为了朝廷大计。我早就说了,咱不以个人得失为先,以朝廷大计为上。你怎么又忘了?”王兴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地熊了李忠一顿。
虽说早有预见,听了刘綎对自己的臆测也是非常生气,李忠一说话,借机发了出来。
李忠被王兴熊得低下了头,心说:“得,算我倒霉。”
相较于李忠的气愤,洪承畴却是震惊,震惊于王兴的准确判断,不仅把两军的形势判断得非常准确,连刘綎的反应也判断到了,这种把握人心的本事,真是让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没蛋的,抬起头来,任之既然把事情都算到了,那咱们这一仗胜算就更大了,以有备算无备,我看胜算又增加一成。”洪承畴连忙安慰李忠几句。
“聚将!”王兴沉着脸令道。
蒋华、杜阳连忙派人分头通知。
待金守河、白玉卒等众将到齐之后,王兴先通报了一下战场形势,然后说道:“众位将军,南路军的形势非常危险,需要我们这支奇兵的时候到了。狭路相逢勇者胜,大家对这一仗有没有信心?”
“有!”除了金守河外,京军诸将齐声答道。
“好!练兵千日用兵一时,检验咱们练兵成果的时候到了,咱们这支队伍是英雄还是狗熊,这回就能见真章。咱们的士兵第一次上战场,最怕的就是士气低落,尤其是遇上建奴这样凶悍的军队。士气这种东西是会传染的,一人胆怯,就会传染他人,全军胆怯,就会不战而败。所以,告诉士兵们,宁可站着死,也不要跪着生!我王兴就在你们背后,绝不会后退一步!邢立宪!”王兴道。
“到!”
“你们军法部给我成立一支督战队,对不听命令胆敢后退者,一人退,杀什长,十人退,杀百户,百人退,杀千户!”王兴恶狠狠地说道。
“遵命!”邢立宪高声答应。
“狭路相逢勇者胜”,“宁可站着死,决不跪着生!”,这样的话把京军众将刺激地热血沸腾。
“副帅,腾骧左卫没有狗熊,请你下命令吧!”白玉卒大声说道。
“副帅,我田有良的部队也没有狗熊,刀山火海咱也要闯一闯。请你下命令吧。”田有良哪肯落后?也连忙表态。
金守河作为客军,不是作战主力,但因为他们朝鲜军的主帅也在刘綎军中,不容他不卖死力,况且,王兴话很有蛊惑性,京军诸将不怕死的表态也让他受到了感染。
“王大人,我朝鲜军听从大人安排,希望大人不要把我们当后备军使用,我们也要当主力。”金守河说道。
王兴见到金守河如此表态,并不感到吃惊,因为原有的历史上,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