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仲光跟杜文焕个子差不多高,高仲光身材比较匀称,杜文焕却是细腰乍背,肩膀特别宽,这样的身材特别适合练武,尤其双臂很长,力量很足。
杜文焕正是如此,他的上臂肌肉虬起,虽然隔着一层短衫,也能看到胸脯和后背上的肌肉较为发达。
高仲光和杜文焕对面站定,双方抱拳,互相致礼,随后就摆开了架式。
杜文焕蹲了个马步,双手成拳,左拳在前,右拳在后,紧紧盯着高仲光,而高仲光则双手随意地放到腿边,侧着身子,缓缓地绕着杜文焕转。
高仲光见杜文焕根本没有主动进攻的意思,知道他不肯失礼,自己也就不再客气,箭步上前,一记直拳捣向杜文焕面门,杜文焕左拳往旁边一格,头一歪,躲过一招。
高仲光顺势旋身,一记鞭腿扫过来,杜文焕往后一撤,又躲过这一招。
高仲光又是一跃,焕没有硬挡,往旁边一跳,高仲光这一腿就踹空了。
这三招,杜文焕不是挡就是退,高仲光也没使真功夫,三招一过,算是全了礼数,两人再也不留手,场中形势立即大变。
杜文焕趋步而上,双拳带着风声,一拳接着一拳向高仲光打来,高仲光见他双拳势大力沉,不敢硬接,展开身法,躲了过去,杜文焕的拳速很快,高仲光根本来不及还手,杜文焕见占得先机,哪肯放过,如影随形,缠了上去,仗着臂长的优势,拳拳带风,打向高仲光,高仲光一时之间只有招架之功,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王兴这方的人,看到这种形势,都替高仲光捏了一把汗,紧张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而杜松则面带微笑,很是得意。他看出来了,只要侄儿再坚持一会儿,高仲光就得败。
“哼!什么武状元啊,徒有虚名罢了。”杜松不屑地想道。
高仲光被杜文焕压制着,一直没有还手之力,关键在于他一直没有倒过气来,而杜文焕调匀呼吸,按照自己的节奏一拳接着一拳地打,这样下去,高仲光没有个不败。
高仲光知道要挽回颓势,必须冒险进攻,他屏住一口气,原地打了一个转,顺势一个鞭腿抽向杜文焕。
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杜文焕的拳要打中高仲光不难,但肯定也会被这一腿抽中,那样只能算是平局了。
高仲光赌的就是杜文焕的心理,因为杜文焕占尽上风,他肯定不甘心接受平局的结果。就像两个人下象棋,一方占尽优势,弱势一方取胜无望,就竭力兑子想拼个平局,这时候占尽优势的一方肯定不愿意兑子,尤其不愿意兑处于进攻位置的子。
然而,高仲光想错了,人家杜文焕就等这一刻呢。
就见杜文焕根本不闪不避,一拳打中高仲光胸口,而高仲光的鞭腿,一下子也抽中了他的肩膀!
高仲光被杜文焕这一拳打倒在地,仰面朝天,而杜文焕则被高仲光这一腿抽得踉跄几步,在高仲光倒地之后,也趴在地上。
杜文焕趴到地上以后,迅速起身,左手抚着右膀,做出很疼的样子,说道:“高将军这一腿抽得我膀子都木了,我输了,高将军,请起。”
说着,上前伸出右手拉起高仲光。
场外众人都是明白人,怎么看不出人家杜文焕是在给高仲光面子?
高仲光率先倒地,而杜文焕看到他倒地以后,人家才顺势趴下,起来后一直说右膀子木了,却是用右手把高仲光拉了起来。
高仲光此时是心服口服,服气的不是杜文焕的武功,他觉得如果让自己倒过这口气来,凭自己苦练多年的腿功,未必落败。他服气的是人家杜文焕的气度,看人家多会来事?!给足了自己面子,也不堕叔父的威风,还不伤两家和气,这事处理的真是刀切豆腐四面光!
这不是武功高低的问题,是气度问题,是处世的技巧问题。
高仲光握住杜文焕的手道:“少将军,高某服了!日后如去京城,高某定扫榻以待。”
这话真切地表达了结交之意。
“高将军,末将深感荣幸,一定会道。
看到这一幕,王兴感到非常欣慰,觉得杜文焕这人真是不错,比之杜松强了不止百倍。
如此处理当是最好,这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杜将军,这一局就算平局如何?”王兴问道。
杜松仍是板着脸回道:“王大人,当算平局。”
王兴这才觉得心绪平和一些,不想,杜松接着说了一句话,却是让王兴刚下去的怒火,一下子又烧了起来。
“不过,王大人,我辈武人,见到实力相当的对手,不免技痒,尤其喝了酒,更是想活动活动手脚,杜松想亲自领教腾骧左卫诸位大人的武功,不知大人能否见允?”杜松问道。
王兴一听,心说,杜松,你欺人太甚了吧?我手下这些人,高仲光功夫最高,他已经跟你侄子打过了,不可能再出战,即使出战,也不一定能打过你,其他人根本就不是个呀。你这是看准了这个才屡屡发难吧?真不知道杨镐给了你什么好处?
想到这里,二百五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他吩咐薛义:“告诉洪林,让他三招,三招之外,尽快把他干倒,既然他想丢人,那就让他丢个大的。”
“是,主人。”薛义答应道。
洪林得了薛义吩咐,刚要挺身而出,就见白玉卒起身,冲王兴一拱手,说道:“副帅,卑职愿意领教杜将军高招。”
王兴哈哈一笑,道:“既然杜将军看得